只是也多年不曾听到了,不觉间,桩桩往事浮上心头。
“旭儿,不是说十五回来吗,怎么这会子才到家?!”
“哦,路上遇上了些小麻烦,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小麻烦!伤着哪没有,快让爹看看。”
“爹,孩儿没事。
您看,孩儿现在不好好的吗。
再说孩儿如今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您就放心吧!”
“好好的,这会子说得轻巧,你一出去十天半月也不来封信,为父能不担心吗!
你是长大了,可你在大也是爹的儿子。
只要你爹我还在一日,你就活到九十九岁,在爹眼里你也还是个孩子。”
父亲在世时,每次他没能如期归家,父子间总难免这样一番对话。
久了他有时也觉厌烦,就会回上一句:
“爹,孩儿知道了,您就别再唠叨了。”
当时不觉不妥,此刻想来才后悔。
那般唠叨,而今想再听听,都听不到了。
心念至此,眼前竟有些模糊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方平复下起伏不定的心情,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早已花白的两鬓,与额角眼尾的皱纹,似乎都在提示他,那个男子是个已过五旬的长者。
此刻的他,一脸的慈爱,没有一丝虚假。
眉眼间,满满都是对后生晚辈的关切与爱护。
“或许,或许他当年之事一时错念吧!”
杜荣生此刻的神情,让他想起了已故父亲,没来由的,在心中为他辩白起来。
这般想着,心中对杜荣生的鄙夷,也不觉淡了几分。
晚饭时,也一改先前的沉默。
只是或许是谈得太过开心,一时竟忘了,提及自己明日要离庄之事。
待回到房中方想起,可夜已深沉,张旭也只得作罢。
次日,张旭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就收拾起行李,只等早饭后,当面向杜荣生辞行便离去。
辰初时分,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一同来到前厅与杜荣生用早饭。
汁多味美的鲜肉小笼包,配上清香解腻的荷叶清粥,令三人胃口大开。
郝邵阳一人,就吃了两笼屉的包子,还直嚷着要把杜府的厨子拐带回家去,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只是笑声未止,一个急切而焦灼的声音,就从厅堂外传来。
“老爷,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出是康寅的声音,几人随即敛了笑,起身想出厅看个究竟。
可还没等他们到门口,康寅一步迈进来厅中。
“老爷,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前脚刚进厅康寅就又嚷嚷开了。
“什么事啊,这大清早的。”杜荣生带着几分责怨道。
“出大事了,老爷。”康寅愁眉不展,一脸的焦灼。
“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康寅先前失仪了,可他与康寅毕竟是自幼一起长大,熟知康寅的脾气秉性,若非出了大事,他断不会这般。
想到这,杜荣生的心也提了起来。
“回老爷,苏州那边的货怕是交不上了。”康寅邹着眉重叹一声道。
“什么!”杜荣生大惊:“怎么回事,几天前东原信上不是,说货备得差不多了吗?”
“原本是差不多的,冒掌柜本打算,这月底就把货都搬到大仓库去。
哪成想昨夜里起风,不知从哪拐来的火头,一下嗨!”
言未尽,但三人却都已明白发生了何事。
杜家在苏州,只有一家布庄和一家绣坊。
所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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