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闻听(第1/3页)  宦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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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新来的客人颇为聒噪。

    沈潋和岳护在二楼便听到了这位中年男子浑厚的大嗓门。

    “小二!一间客房!慢着,不着急住,先来几个招牌菜。爷跑了两个多月,终于能吃顿像样的饭了。……爷得在你这儿住个几天,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行了,别杵着,给爷叫菜去!”

    小二忙不迭地去了。

    沈潋从楼上低头看一眼,便双眼放光地迎了过去。岳护面色不虞,但也不说什么,紧紧地跟上。

    只见沈潋一屁股坐到了那人身边的木凳上,而后才彬彬有礼地问道:“我看这位兄台实在面善,不知兄台介不介意和在下拼张桌子?”

    岳护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一路上,她“看着面善”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千二。

    沈潋虽是女子,眉目间却很有一股英气,再加上平日里放浪不羁惯了,行为举止便带着一点江湖英豪的洒脱。她此时眉眼含笑,实在让人生不出厌恶,那中年男子又是个话多的,自然是没有意见。沈潋便又自作主张地叫了岳护入座。

    还不等沈潋开口询问,那中年男子便介绍道:“学生姓冯名渊,本是山西大同人氏。敢问贤弟从何处而来?”

    沈潋依样一拱手,谦逊地说道:“小生沈潋,山东济南府人氏。”说罢右手翻掌,向冯化吉介绍:“他是我的……”

    岳护的拳猛然收紧。

    沈潋恍然未觉,犹豫一下,继续说道:“他是我的侍从,名唤岳护。”

    岳护怔了怔,苦笑了一下,拳头缓缓松开。

    沈潋说完,高高扬起胳膊,大声招呼小二:“这顿饭记到我账上,把你们的招牌菜端个七八盘上来!”

    冯化吉拱手拜谢:“那便多谢贤弟了。”

    沈潋风度翩翩地回了句“哪里哪里。”而后好奇地问道:“兄台说自己是大同人氏。可大同距京城不过七百里,如何用得了数月的奔波?”

    冯化吉摇头,叹道:“不瞒贤弟,在下并非由大同而来。在下原是杭州同知,从六品官职,只因杭州倭寇成患,皇上大为震怒,杭州官员惶恐,故而在下先行向袁阁老递了状子,托袁阁老帮我另谋了个官职。”他摆了摆手,“贤弟见笑。我等拜官也要考虑身家性命,倘使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革职降罪还是好的,都像他陈泽陈大人一般,自己身死也就算了,连子孙后代都被株连,这官啊,还是不做的好。”他摇了摇头,举起瓷杯欲饮,到嘴边时才想起此中不过一点淡茶,转手将杯中茶倒浇在地下,长叹一声。

    沈潋立刻招手:“小二,来一壶杏花春!”

    正是阳春三月,鸟雀在屋外的老树上恣意欢谑,桌上热一壶醇香的汾酒,往嘴里一送,就好像能够浇灭满腔腾挪婉转的愁。

    沈潋为冯化吉斟了满杯,又拿过岳护的杯子。岳护按住她的手,摇摇头。沈潋便不管他,转手为自己也斟了半盏,浅酌一口,方且问道:“兄台说起的那位陈大人犯了什么事?”

    冯化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起那位大人,倒也实在是个苦命的。陈泽陈大人原是浙江布政使,上任不满四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浙江本身是个好地方,陈大人又不扰民事,因此治下口碑极好,圣上也多次嘉奖。谁知道近几个月倭寇不知从哪里潜了进来,骚扰我大周百姓,掠夺钱财货物。百姓不堪其扰,寻求官府庇佑。陈大人雷厉风行,和按察使席阚立刻整顿军队,逮捕倭寇。谁知道,倭寇竟然越打越多,还牵扯出几股海盗……眼看形势失控,陈大人私下与海盗和解,走官银赔了海盗几千两银子。”

    沈潋重新为冯化吉斟了酒,疑惑道:“先不说走官银已经是有违律法,这陈大人拿钱去喂海盗,不是割肉饲虎吗。”

    冯化吉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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