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岳护起了个大早,到院子中间寻了块地方练武。虎虎生风地打了一套拳,正要回去沐浴,却听到大堂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齐一遥半跪在沈潋面前,双手抱拳,诚恳地说道:“属下谢抚台赏识之恩。”
沈潋笑眯眯地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不知席将军为我拨了多少人?”
齐一遥正色道:“旁的同臬司衙门一样,四名百户,连着手底下的四百八十多人。只是千户单我一个。将军昨日说,抚台有了合眼的再调来不迟。”
沈潋明白,席封平是担心突然多了许多人,自己不好管,反而被人瞅了空子插进人手。嘴角一弯,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伸手拍了拍齐一遥的肩膀,笑道:“将军拨你过来,自然是给我一个面子,但更多的还是相信你。告诉将军,多谢他的好意。这么些个人够用了,不必他再派过来。”
齐一遥还是个年轻男子,尚且未婚,被她这样一拍顿时便脸红起来。沈潋瞧着有趣,又多拍了几下,嘱咐道:“我这里的安全日后便由你管着,手底下的人务必听话,且绝不能有什么奸细混进来。平素约莫跑腿的事情多一些,旁的大概是没什么,你带着兄弟们值好班,别偷懒就是了。”
齐一遥恭敬称是。
沈潋本是要到书案前写些东西,谁知一大早他便候在这里,等着求见。眼下招呼也打过了,他却不走,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潋有些好笑道:“有话直说便是。”
齐一遥又是往下一跪,低着头说道:“抚台是初来,人手都还缺着……我有个弟弟,还识些文墨,想在抚台这里谋个生计。不知抚台能不能行个方便……”
沈潋第二次扶他站了起来,让他坐了,这才问道:“你弟弟想必也不过二十多岁,既然识得文墨,为何不去考个功名?”
齐一遥有些羞赧,不敢直视沈潋的眼睛,垂着眼帘说道:“去年乡试,他名落孙山,说是不想继续考下去,要出去谋个生计。家母气不过,便让他出去当了个私塾先生。孩子们调皮,他觉得闹腾,一直想换个营生。昨日知道抚台提我做了府上的千户,便要我来求个情,想在抚台左右当个书办。家母也觉得合适……不知抚台是否有意?”
沈潋心中暗暗发笑,分明是个武官,怎么这人竟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不光外貌看着文弱,连性子都扭扭捏捏不硬气。
齐一遥见沈潋没有立刻回答,只担心沈潋瞧不起连举人都考不上的弟弟,赶紧抬起头盯着沈潋有些着急道:“弟弟他只是不喜欢八股的形式而已,总是写不好,但素日里的确是做得好文章,抚台来往信件、公示谕令交予他绝对没有问题!”
岳护正好走了进来,沈潋站起来,朝他迎过去,笑着说道:“我们昨日还说没有好的书办,要细细来寻。谁知今日便有个送上门的。这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买卖。”
岳护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朝她点点头。
齐一遥明白这是同意的意思,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
沈潋说道:“让他挑个方便的日子搬进来就是了。或者依旧同你住在一起,随意就好。”
齐一遥蹭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他已经等在外面了,抚台要不要叫他进来?”
沈潋看着他直笑,摆了摆手道:“你叫进来就是了。”
齐一遥瞬间便蹿了出去。
很快,他便带着一个青衣士子走了进来,二人是一样的身量苗条,模样也有七八分的相似。那士子朝着沈潋行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齐一安。承蒙抚台不弃。”
齐一遥、齐一安?
小乔、小千?
岳护笑道:“令尊取名真是有意思得很。”
沈潋也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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