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心中愈发的紧张,手心泌出汗来,有些颤抖。
“告诉二营营长宁德,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是要守到明日早晨。”声音铿锵有力,话语方吐出来,身周气势瞬时一变。不负软弱,铁血悍气之浓,旁人站在一侧,不由的寒颤。
宁苦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接着道“还有,告诉宁德,便说是我宁苦说的,他家以后永远姓宁。”
“哼!死性不改”心底深处,黑袍暗暗骂着,这般拉拢人的手段,让他恶心。
宁苦眼中神色不变。
“保卫疆域,军人本责”冷冷的哼道却是不知道再说与谁听。
“那你便是继续这般下去吧!”黑袍笑的有些阴险。
宁苦若是没有真正的克服心魔,那这具身躯便是自己的了!
宁苦痛苦的合上眼,脑海里缓缓浮现起那日的染得血红的天空,尸堆上呱呱乱鸣这的乌鸦,伤兵营旁枯树上目光烁烁的秃鹰。
长长的喘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握紧。
冷着脸转身便是走了。
兵者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只是梦境,但宁苦的性子,却绝不容许着马虎。
看着垒了一桌的卷轴,默默一叹,轻车熟路的打开,批阅。
宁苦能力不弱,要看的,要处理的情报自然也是不少。
嗯
捡起一份公文,鼻腔里哼了一句,嗅着空气之中的弥漫着的血腥味,思索了一阵,轻轻放在一旁,处理别的公文去了。
夜半,看着无论何时都是这般皎洁的圆月,脸色莫名的变换着。
这月,应当是血色的啊!
起身,在营帐中不停踱着步。
忽然停在一木架旁,眼前的是一组完整的青铜编钟。
这本是一西戎贵族的收藏,攻打时被宁苦的部队发现了,收进了仓库,后来被宁德发现了,擅自送到了宁苦营帐里。
修长的手指在那精致的花纹上慢慢滑过,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道微笑。
犹记得当日,宁德将这编钟送到嘴角营帐里时,自己还是骂过宁德,宁苦的部队虽然都是宁家的子弟兵,但宁苦早在出征时便立下了规矩,战场所得皆为公家,在战役结束时按照军功在做分配,不会有一丝偏颇不公的存在。
宁德这般行为已经是坏了规矩,宁苦当日也是骂红了眼,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自己的爱将。
但宁德那日却只是憨憨的笑着,直说仓库满了,这编钟马上便要扔掉了,他看这精美,便是送了过来。
宁苦打骂了一番,这家伙还是这般憨憨的笑着,眼神飘忽着好像要说些什么。
宁苦在京城,那群纨绔堆里混迹了这么久自然是看得出他是要求上些什么,心中更是恼怒,还没等他张开嘴便是将其赶走了。这恼怒之间竟是忘了这编钟,接连几日又是战事吃紧,更是不在意这东西,竟然留到了现在。
铛~~~~
修长的手指拨拉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还是不错
想着,轻轻奏起了乐章,嘴里吟唱道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厚重的钟声伴着轻冽的吟唱声,顺着风慢慢飘荡开来,吹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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