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码头江边，凉风瑟瑟，阴雨蒙蒙。

    成天良的脸上写满了憔悴，甚至头发都白了一半，感觉一夜之间就苍老了十几岁。那个坐在他旁边的中年妇女徐美莲则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

    突然！

    成天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

    徐美莲有些吃惊，嘴唇轻轻抽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她没有让成天良起来，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眼睛转向了别处。

    许久，跪在地上的成天良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嫂子，我错了！我成天良不是人！”

    徐美莲依旧没有说话。

    成天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哥，我对不起他。”

    徐美莲叹息了一声。

    成天良接着道：“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父亲，母亲后来也生病去世了。是我堂兄他像父亲一样，把我拉扯大……那些年，我吃他的喝他的，甚至还……”

    “天良，你别再说了，你堂兄都已经死去三年了，尸骨都化成灰了，他根本就听不见你说的这些话。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天你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算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吧。”

    “不，嫂子。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得到你的原谅，而是因为我能感觉到，大哥他……他可能还没有死……”

    徐美莲表情愕然地看着成天良。

    三年前，成贵安的尸体被人发现在209国道旁边，那一天徐美莲亲眼看见成贵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徐美莲因为悲痛过度，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天良，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不，嫂子，我没有骗你。我感觉，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都有鬼跟着我。”

    “鬼？”

    “对，我猜想，那个鬼，很可能就是我大哥。”

    徐美莲：“……”

    朱天明：“……”

    成贵安：“……”

    …………

    徐美莲：“你说你被大哥的鬼魂跟踪，可是你看见他了吗？”

    成天良：“我看不见，不过我能感觉的到。”

    “……”

    朱天明和成贵安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成天良接着道：“嫂子，今天，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其实是想对你最后说一声，我对不起堂兄，我也对不起你。三年前，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今天我要用我的性命来偿还……”

    徐美莲身体有些抽搐：“天良，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语气有点儿像琼瑶电视里的感觉。

    “不，嫂子，我一定要说，我一定要说，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从我上高中起，我就喜欢你……对不起，嫂子，这辈子我做了对不起你和大哥的事儿，下辈子我成天良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们吧……”

    说着，成天良擦干眼角的泪水，一步步向着雾气蒙蒙的江边走去。

    然而，正当他想要纵身一跃的时候，徐美莲却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一把从后面死死地拽住了他。

    成贵安：“……”

    朱天明：“……”

    徐美莲紧紧地拽住成天良，然后发了疯似的大声叫道：“不，天良，你现在不能死，你要是敢跳下去，嫂子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成贵安：“……”

    朱天明：“……”

    “呜呜呜，呜呜呜，嫂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他妈就是个畜生……”

    成天良跪在地上，开始狠狠地抽自己的大嘴巴。

    “呜呜呜，呜呜呜，不不不，天良，你不要这样，你千万不能死，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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