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就会这样巧合。牛顿正好被苹果砸中,亚历山大一不心发现青霉素,奥斯特偶然发现磁场。
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按照想法来进行。但这些事情如此正面,以至于我都要怀疑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是地球系统产生的bug。
所以我有时候在想,人生要是有蓝图该多好。
那样虽然无趣,但不至于让人冷汗直流。
比如现在。
我、顾齐、楼依。
两个人傻傻地站着,一个人静静地躺着。顾齐好像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与清醒的不清晰模棱两可地带。
俗称半睡不醒。
那么就剩我一个人。
我该怎么解释?
猫能在空中腾空翻越,所以我想趁机掌握一门新姿势?
这瞎话编的我自己都不信。
一阵阴风刮过,我只觉得寒意阵阵。
我低头看了一眼。
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从上衣渗出的矿泉水濡湿了我的左胸口,此外,我露出了整个肚子与腰部,今天的胸衣真可爱,印着淡粉色的猫咪图案。
不,这不是重点。
我咽了口唾沫。
“你看了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我认真咀嚼这个词,没有参透它的含义。
楼依努力让她自己很平静,但尾音还是有一些颤抖:“我在远处……看见你跳下来。”
啊呀,真是最差的状态。
我的楼依大姐,早一点晚一点不都可以么?
我欲开口再言,却听到远处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
呜啊呜啊呜啊呜啊。
美妙的多普勒效应。
由远及近,好动听的声音,我都快要落泪了。
说迟时那时快,我扯着楼依便沿着羊肠道快步跑离这里。
一直到不知道哪里才停下来,我撑着腿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湿衣服。都已经这样了,裙子也已经满是灰尘,我干脆也一起脱了,一起将它们扔到一边。
赤诚相见。
我猜我现在一定像个变态。
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裤,面色潮红,气喘微微,可疑的红晕迟迟不褪,湿了的胸衣左侧略微有些透明,流出的水珠顺着腰部一直滑到内裤的松紧带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
楼依的话像是发问,但是确是陈述句,看似问句的陈述句,杀伤力a,堪称教科书式的质问。
她的脸色比我看起来好多了,手中的手工编织袋在奔跑的时候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此时刚刚平息,估计是瓶瓶罐罐在互相敲击。
我在喘气。
呼,呼,呼。
“嗯……你,你想知道什么?”
我的舌头有些打结,本就笨嘴拙舌的我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楼依的发问,硬着头皮回应她,我垂眉,透过刘海看她的表情。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惊慌失措,但是微蹙的眉头和撅起的嘴都显示了她此刻的不满与疑惑。
我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这个女人发现了我从四楼跳下来。
我是该灭口呢,还是该灭口呢,或者是——灭口呢?
“其实我是在军事演示的时候学过啦诶嘿嘿。”
鬼扯。
去你丫的军事演习。
我一瞬间就脑补了楼依脑内飞过的词汇。
“齐齐——林齐齐同学。”楼依一下子改变了对我的称呼,显然是不打算跟我继续周旋下去。这也使得这场对话变得紧张起来,之前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我想要信口胡扯糊弄过去的想法也打空了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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