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头听说有人借宿,就点了点头。陆腾飞将耿锦章放在西屋,到东屋与老头见礼,说些打搅之类的客气话。他见那妇女收拾碗筷要走,忙说道:“大姐,麻烦你受累,熬些热粥送来。这些散碎银两你先拿去用。”没等妇女说话,老头说道:“客官说哪里话来,能与你们见面就是缘分。若不嫌房屋简陋,粗茶淡饭,可多住些时日。”
此时,外面不再是雪粒,却是团团的白絮。陆腾飞点火烧了一锅热水。烧炕是主要的,其次是给耿锦章洗头发、洗脸。且又用老头的剃头刀剃去了他那杂乱的胡须。揭开他的裤腿发现,除了左腿骨跌伤外,还有被咬过的痕迹。皮肤表面还有冻伤的迹象。陆腾飞不敢用热水擦洗,只能用酒慢慢擦拭。耿锦章见他如此细心,感激的说道:“兄弟,你快歇一歇,咱哥俩说会话。”“我粗通医术,稍深奥的自然不知,你的冻伤可以缓和,可你的骨伤我无能为力。这咬伤我更是一窍不通。”“兄弟,你不必着急,我本人就是个大夫。今日天色已晚,待明天,我写个药方,再麻烦你去抓药!”
“大叔,不是当侄儿的责备你,你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呢?听你说话,也不是个心眼的人啊?”
耿锦章长叹一声说道:“兄弟,心眼的人当不了大夫。大夫见惯的,就是人的生死。如果自己看不开生死,见到疑难杂症,不做出决断,既延误了病人,又误了自己的名声。你到佳宾县东亭镇耿家村去打听一下,我耿锦章是不是个实在人?是不是家传医术,已历几代?我虽是个大夫,可我不长脸!”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叫不长脸呢?”
“商人有坐商和行商的区别,中医有坐医和行医的区别。我属于坐医。坐医就是不出门,在一处看病拿药。有一次,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大门外,来了一个女孩,说是给他的奶奶去看病,就在耿家村的村南。你嫂子就劝我,夜晚多阴,妖魔鬼怪滋生,最易招邪,希望我别去。我认为,医者父母心,如果自己医术不行,就告诉她另请高明,免得其病由浅积深,由变大,最后无药可医。第二就是,地点是村南,离的很近。第三是,人家既然找上门来,说明人家信得及自己的医术。有些话,因有外人在场,不能跟媳妇明说。可那天晚上,却吓得我魂灵出窍。”
“你遇到了什么怪事?”陆腾飞追问。
“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背起药箱就跟在她身后,向村南走去。出了村子很远,我心里就有些后悔,嘴里便不住地问她:‘你家到底在哪里?’她说:‘就在前面不远。可能道路年久失修,才觉得坑洼难行。’我跟她走了一会儿,便见前面有座低矮的茅屋,屋里亮着烛光。那女孩将我让了进去,见一老太太斜躺在被卧上,出气很不均匀。‘望闻问切’是诊病的四项首选。我见老太太脸色萎黄,便知营养不良,脾胃不好。可她的面容,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见她满头的白发,便说:‘大娘,你往外挪一挪,我给你号号脉。’老太太慢慢移至炕沿边,我放好脉枕,用手指搭在她的寸关尺上。那手腕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我重新按下去,那老太太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一点儿脉搏也没有。顿时,我的心里也感到一阵的冰凉。当时,我心里还在纳闷,不可能啊,活生生的人,怎么一点脉搏也没有?没有脉搏,就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我第三次又按下手指,结果一样,心里暗道,这分明是个死人!难道自己夜晚出来,是在给死人诊脉?我不自觉地抬眼一看,那老太太的双眼炯炯有神,正死死地盯着我。吓得我头发都直立了起来,撒腿就跑,一路上不知跌了几个跟头,惊慌的跑回家中。到家掀开缸盖,朝缸里的水照了一下,进屋后,一下用被盖住了脑袋。你嫂子见我神情异常,在被里不住发抖,忙去对屋招呼我的母亲。母亲过来后,连哄再咉,我才掀开被子,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