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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我是一把剑,披荆斩棘无往不利。宝剑是藏不住锋芒的。”

    细雨中一叶扁舟顺流而去,往西行。龙涎河到白龙郡一分为二,往西是东风,往东南是宜州。碧水清河,浮生一梦。南珠盘坐在仓内,正抚琴。白世恭傲立船头,笛音缭绕。白士元半醉,倒卧在船舷边,嘴里念着渔歌,船家不时和他对唱。两岸是杨柳,蒙蒙的晨雾盖住江流两岸,笛音轻佻雀跃,像燕子的啼叫声,诉说困倦了一个冬天的苦闷。琴声厚重却不沉闷,潺潺如流水,一泻千里,涤尽所有尘霾。渔歌抑扬顿挫,妙趣横生。

    “春风欲挽桃花枝,花枝雨落随水流。”突然出现一株桃树,叫人眼前一亮。喔!原来开花了啊,南珠犹爱,又不忍折枝。船头水面一次折返,小手在水面轻轻一抄,捞到不少花瓣。一贯冷清的脸上也附上了红霜,眉目轻扬,笑的明艳动人。白世恭一晃神,吐出两句话。明明这话就是心底的话,但他又觉得不够,南珠她…分明比春风要可人,比桃花明媚。

    南珠见白世恭痴痴的看着她,自觉幼稚了,有些羞赧,手里的花瓣混着水珠齐抛向他。白世恭大袖一挥,尽数挡了下来:“别闹我,小泼孩。”

    “哼!”南珠娇哼一声,又坐下抚琴。见自家酒神公公打起了鼾,有个捉弄之心。宫商羽徽之间,一个酒鬼的癫狂闯进脑海。

    白世恭用竹笛敲了敲白士元的光脑袋:“醒醒,你儿媳嘲笑你呢!”

    “臭小子,没大没小,人阿漓弹的多好。”白士元酒碗一扔,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

    “得!里外不是人。酒狂便酒狂,只是阿漓你还不够狂。”白世恭闷了一大口酒,趁着热意也吹奏起来。时而仰头时而俯身,摇头晃脑,十足是个酒中仙。南珠见此,更起意,运气内力,指尖越发轻灵,陷入意境中无法自拔,周身升起气旋也丝毫不觉。起初白世恭还能稳住心神,随着南珠气势越重,也渐渐不支,额头渐渐冒出冷汗,就像喝醉了虚脱一般,半跪在船头。白士元也从酒坛中清醒。连忙握住白世恭的手,给他渡气,封闭他的听觉。

    现在的小辈简直了不得。白世恭得白士元的帮助稳住了心神,开始运转内力,关注起南珠的举动来。

    只见她挑捻琴弦手指翻飞,进退有度。气势一张一弛,就和呼吸一般顺畅,好像天生就该是这样。白世恭入定,眼里见得早就不是琴,只是几条简单的线在不规则的颤动,无序却不突兀,仿佛天生就该这样。先是这里,在是这里,然后…然后肯定是这。白世恭松开眉头,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推演后边的颤动。随之而来的是他体内的经脉颤动,和咯咯响的骨头脆响。直至白世恭推演完整首曲子,眼睛才张开,但仍是不见物。南珠定住琴弦,就见白世恭痴痴的对着她,白士元痴痴的对着白世恭。

    白世恭眼里的寒光下意识让她心虚,甚至不知所措。好在白士元及时醒来,对南珠摇了摇头,用口语叫她和白世恭运功对坐。南珠还是蒙的,丝毫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眼前是一片虚无,一条单调的线正在颤动,风一吹线头开始动,水一皱线尾开始动。一条线好似一丝雨,而这片虚无中,这样的线居然和天上的雨一样密密麻麻,窥一眼就像亵渎天威,犯下了滔天大罪,南珠浑身一颤,意志接近崩溃。白世恭的眼眸聚焦到南珠青白的脸上:“落。”天上的千丝万缕落在了江上,温润的触感终于让南珠舒服了一些。却是不敢再与白世恭冥想。收功刚想舒一口气,却见白世恭随江风一起飘了起来,风一折他便一折,他眼里也有疑惑。终于,他似乎掌握到了诀窍:“掌风,打我。”声音冷漠没有一丁点人情,偏偏传入南珠的耳朵,南珠无法反抗,老天命令一般,掌风一眨眼来到白世恭身前,南珠不禁揪心,她现在修为是高于他的,这一掌他…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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