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南天门后,夜神与我分道而行,向着暗林之中的璇玑宫而去。
璇玑宫空荡而寂寥,内殿中,魇兽软糯糯的趴在邝露脚下睡着了,邝露背对着大门,面前是一片朦胧的蓝色雾境,雾境中盛开着大片如火的凤凰花。
夜神呼了一声“邝露”,邝露慌忙挥手收了雾境转身行礼,低着头,眼帘却不住的轻颤,夜神抿了下嘴唇,不语坐下,邝露纠结再三,还是挥手重唤出雾境。
雾境中先是盛开着大片如火的凤凰花,花中冲出一只火烈凤凰飞腾上天,接着俯冲进紫色的水晶霜花中,风雨摇动,缱绻交缠,霜花花瓣含苞吐蕊
邝露心翼翼的瞟着夜神脸色,却不见任何悲喜,冷静的可怕,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倒是眼中转瞬即逝闪过一束精光。
润玉也不知道该作何心情,自己守了四五千年的婚约,若是让她如同弃子一般被随意舍弃,他不甘心,可若说他与锦觅感情如何如何,却也并不见得。但只要旭凤出面,请求解除婚约,于他而言必是有利局面,可又念到天后几次三番要置锦觅与死地,日后若跟着旭凤,怕是婆媳之间难于相处,处境艰难
邝露识趣的收了梦境,牵着魇兽退下。
润玉抚额沉思许久也丝毫想不到办法,倒是记起旭凤从凡界回来之时,曾对叔父说过:“我自会想个万全之策,绝不让她(指锦觅)踏入不幸福的婚姻之中”
“婚期已被我一拖再拖了,旭凤,你的万全之策什么时候能想出
来?”润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手指清脆的敲在桌面上发出和谐的旋律。
“殿下,火神殿下来了”邝露隔着门在外通报。
润玉立刻起身,眼中燃起希翼,火热热道:“让他进来”
朝暮府外面环着一条溪,将四周圈在其中,溪边土地较为潮湿,印满了深浅不一却同样歪歪扭扭的脚印,我寻着脚印过去,其间一角堆砌着乱石形如假山,只露出半身色彩斑斓的鹦鹉。
少青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水中的倒影,跟着骚姿弄首,一会撑开翅膀观赏油亮的羽毛,一会再扫扫色彩斑斓尾巴,头顶上竖立着几根七彩的毛,骄傲的随风飘来飘去
“少青,你不是修成人形了”我刚开口,少青肥墩墩的身体抖了抖,话音未落,收起尾巴张开展翅就溜。
“怎么回事?”我回头,素桑与溪女双双摇头。
“谁知道啊,我们每次一叫他就跑,成天往外爬,就没见回过屋的”
“现在连戏都不唱了,就整天照他那身毛”溪女是最喜欢听少青唱戏的戏腔的,少青以前也爱缠着她,立在她肩头,或是顺势就要她抱,溪女嘟哝着:“那身毛金贵着呢,摸不得,碰不得,更别说让抱了”
我听着来了兴致,眨眨眼向她们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兴奋得止不住的点头。
我们跟着少青东边拐,西边绕,围着天庭转了好大一个圈子,最后绕进一片暗林之中,与他色彩相融,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我在四周张望一圈,目光却落在琪树下的两个人影上。
旭凤得知了天后杀害润玉生母簌离之事,今日特意来代天后向夜神赔罪,带着酒来,杯酒释恩仇,润玉冷语相待,以“重孝在身,不便饮酒”为拒。
旭凤轻描淡写的一句:“是我疏忽了”。
润玉又心软念到,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也好,也无意怪罪于他:“你尚在禁足之中,别又惹得父帝母神不开心,快回去吧”
旭凤放下酒杯,直言并无意于天帝之位,兄长贤能稳妥,日后愿追随兄长,臣服于兄长,也希望兄长能原谅母神。
“你能这么说,我心领了”润玉收了收眼帘泪光闪烁,至少,他与天后不同,心中尚存一份兄弟之情:“只是,你来找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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