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心翼翼的低着头,心神不安的盯着脚尖,过了许久,听到夜神饱含愠怒的一句:“再有下次你便自请回太巳府吧”
言毕,夜神便疾步离去,邝露想要解释,却泣不成声,想要伸手将之拉住,却又不敢。
他总是把心事藏在心底。
他总是喜与怒不形与色。
他总是温和儒雅却疏离。
曾一度认为他的心是一滩枯水,如今却眼睁睁见着滚滚泉涌泛起了涟漪。
邝露思来想去,心中念到,哪怕他恼我也好,斥我也罢,喜怒哀乐都是释放真性情,总比如今这样若即若离,疏离冷淡好得多犹豫再三,等她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夜神已经离得很远了。
邝露心里着急,想着要跑去追上他,可脚步却不听使唤,再是一阵犹豫后,夜神早已远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邝露打起了退堂鼓,转而念到,要不就这样吧,如今至少还能陪在他身边
润玉一步步的朝外向着花界而去。
卑微的出身,他无法选择。
所以他谨慎细微,进退得仪。
天后的为难,他无法逃避。
所以他昼伏夜出避开人前。
旭凤的抬爱,他无法割舍。
所以他与世无争,纯良忠善。
可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虚幻之中。灵和,旭凤,哪怕就连邝露,都是金尊玉贵的出身,唯有他,一个不明不白又卑微低下的私生子树欲静而风不止。
给我,抢我,从来我都要靠你们母子的施舍度日,你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从现在起,我要主宰自己的天命,从此刻起,我要自己选择。
润玉踩着祥云向花界飞去,烟雾缭绕云渺渺,吹起袖角衣袂飘飘。
“从前凉薄,多情偏于无情,如今寡情却专一”润玉向长芳主请礼,他早便对锦觅起了疑心,如今正是来找长芳主确认,果然,锦觅体内确有陨丹。
“若是从我初心,更愿帮她将陨丹取出,任何人都不应该剥夺她爱的权利”
“先主曾算出锦觅万年内有情劫”长芳主神色闪烁片刻,很快从实回道:“无爱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这是先主留给锦觅最好的礼物,若是取出,如怎可保她万年无虞”
长芳主见夜神神色怪异,连忙加快了语气道:“我也知道这对大殿不公(指锦觅无情无爱嫁给夜神),但若真如此,大殿可有把握护得锦觅周全”
夜神连忙行礼作揖道:“神承诺此生必会护住觅儿安康快活”,停顿了一会,道:“只是陨丹已经自然裂开了”
“什么!”长芳主不敢置信,瞳孔急剧放大,缓了一会,指尖抖动着指向夜神“是”,不过夜神摇了摇头,长芳主脸刷的一下白了:“火火神,难道是火神?”心止不住的乱跳,在一片寂静中见到夜神悄然点头,长芳主更是几乎站立不稳。
润玉伸手将长芳主扶住,静静的观察着,隔了一会,见她面色好转了些,正欲开口,却被长芳主愤慨打断。
“孽缘呐,孽缘!牡丹愧对先主所托,应顷刻自毁元神”
“长芳主三思”润玉连忙出手阻止,将牡丹拦了下来。
牡丹满脸早已涕泗横流:“先主被天后所害,我花界此生与天后为敌,锦觅锦觅”长芳主捂面几次三番提到锦觅,却急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润玉一边心中默念“觅儿,对不起,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以后必千倍万倍的补偿你”,一边趁机提议修复陨丹,长芳主没有任何思量,点头如捣蒜。
“此事还需提前告知水神仙上”
“不!”长芳主急忙打断:“水神同样憎恶天后,绝然不可能让锦觅与火神有何瓜葛,再说,他本也不知锦觅服过陨丹,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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