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大会儿功夫,紫竹院的正堂前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各房管事嬷嬷。
“哎呦,我的老嫂子,你说大小姐这个点儿唤我们过来干什么?我那厨房里的事一堆呢!”一个说。
“不知道啊,刚我正带人从库房拿料子,预备给各房主子裁衣裳呢,忽然赖管家就传话来紫竹院,我这还一头雾水呢!”另一个道。
“管他那么多,先听听再说,不过,这怕不是什么好事。”第三个说。
众人猜了半天,好无头绪,日头已尽晌午,众人额头都见了汗,方见纪烟雨带着人从正堂款款出来,众人忙低头行礼,齐声道:“给大小姐请安。”
纪烟雨颔首,看了一眼赖管家,赖管家扫视了一圈众人,向着纪烟雨点了点头。
纪烟雨方清了清嗓子,肃容道:“今天找各位管事嬷嬷来,却是为了父亲交代的一件事,里面还挂着我的名誉和侯府的声誉,要是今天办不成事,别说你们交代不过去,我也难见父亲,都明白吗?”
众人印象里,这位侯府嫡女平常也就绣绣花、练个琴、写写字、看看书,再不就陪着老侯夫人解闷儿,甚少管内宅的事,平日里对大家也很客气。今见她一脸肃杀之气,跟往常不同,众人心中都暗暗称奇,口中却齐齐应道:“是—”
纪烟雨摇了摇扇子,点了点头,众人就见邓妈妈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押了十几个丫鬟婆子进来。
这是十几个人被推倒在地,“扑通扑通”跪下一片,里面几个婆子仗着自己年纪大哭天抢地、连声喊冤,剩下的小丫头倒是不敢跟着闹,只敢偷偷抹眼泪而已。
邓妈妈带人连抽了闹事婆子几个嘴巴,这几个领头闹事的人才算安静下来,只是梗着脖子,歪头瞪着邓妈妈,一脸不服。
有的管事嬷嬷已经看出了门道,低头不吱声,另有一起不晓事的,上前问道:“大小姐,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纪烟雨看向邓妈妈,邓妈妈冷笑道:“这便是传咱们姑娘和裴家二公子行不妥之事的各处丫头婆子!”
众人相视一看,都明白了一二,各个默不作声。
纪烟雨环视一周,将众人的表情看到眼里,摇了摇团扇,缓缓道:“大家如今也晓得,裴家如今不好了,这个节骨眼上,散布谣言损害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清誉!弄不好,还叫京城人以为我们与裴家有所牵连!”
众人身子俱都一颤,只听纪烟雨一字一顿道:“究其根本,这事是从咱们侯府散布出去的,父亲震怒,让我先把这传消息的人揪出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配合我,要是有不听我调遣的—”
话说到一半,看一了眼赖管家。
赖管家忙上前厉声喝道:“今日有不听大小姐令者,我这便去回了侯爷,将犯事的连带其老子娘,一家统统发卖!”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应道:“是—”
那几个犯事的小丫头见到这阵势都半瘫在地上了,瑟瑟发抖,几个婆子也塌下了肩膀,低下了头。
纪烟雨摇着团扇,围着这十几个人慢慢踱了一圈,缓缓道:“我也不是那不怜老惜贫的,你们几个,要是能说出谁将这话传与你们的,又能保证今后不再范口舌,今天就饶了你们!”
又专门盯了一眼刚才闹事的几个婆子,续道:“要是不听话,那就对不住了!就得请你们的各房管事,好好撬开你们的嘴!”
说罢又看着众管事嬷嬷,“要是撬不开她们的嘴,你们各房管事嬷嬷罚一年银子,降职为一般嬷嬷,我会回了祖母,再提拔新人,知道了吗!”
众管事嬷嬷狠狠瞪着底下犯老婆舌的这帮人,恨不得生吃了她们,心里暗道:“真是会找事!等待会看不撕烂你们这些狗东西的嘴!”
底下的十几个人又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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