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心情不好,无意对一个路人多加揣测,只胡乱点了点头,转身把拉开围观的老百姓,负手离去。
当然他也没看见,身后女子似笑非笑的神情。
长随们忙捡起钱袋,将安静下来的马儿交给追上来的主人,忙去追赶步履匆匆的永定侯。
天气闷热,加上刚才走了一路,纪长卿就有点渴,见时近中午,他顺着道就走进最喜欢的凤来阁。
到了二楼临窗位置落座,又喝上了平时最喜欢的大红袍,纪长卿焦躁的情绪才稍稍纾解了一点,忽听邻桌两个文人模样的正在喝茶扯闲篇儿。
“唉,你听说没?最近啊,京城有个贵女在京郊遇刺了?”
“谁家的女孩儿啊?”
“就是那个谁,永定侯家的。”
“真的吗?那可奇了,好好的,刺杀她一个侯府贵女做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女子竟然没死,你说是不是福大命大?”
“哎呦,这杀手够菜的啊,一个小姑娘都没弄死!”
“不是不是,听说是裴家的公子在附近,正好看见,就将她给救了!”
“哪个裴家的公子啊?”
“还能哪个裴家,就是八条胡同裴家呗!”
“哎呦,是老爷子下了天牢的那个裴家吧?”
“就是他家!”
“唉,你说说,好端端为何下大牢啊?他不是曾经当过今上的老师吗?”
“哼哼,那谁知道?只怕要连累家里人呢!哎呀,半生鞠躬尽瘁,怪可怜的……”
纪长卿越听眉头皱的愈深,恰在此时,店小二陪笑走近旁边那桌,一拱手道:“两位客官,请看那块牌子。”
两人一抬头,只见对面白墙上挂了块黑黢黢的木板,上面四个大字—“莫提国事”。
小二满脸堆笑道:“这是本店规矩,还请客官多多包涵则个。”
两人撇了撇嘴,白了小二一眼,搓了花生米,改说起了会试的事,小二笑了笑,垂首退下。
纪长卿回想起两人方才所言,火气“蹭”一下又窜起来,再也坐不下去,胡乱喝了两口茶,匆匆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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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凉亭。
“我的大小姐,你还躲这儿看书呢,侯,侯爷回府了,要见你呢。”
纪烟雨放下医书,伸了个懒腰,“慌什么,帮我理理头发。”
“小姐,您还真要当个大夫啊,看这些有用吗?”
纪烟雨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青儿见左右无人,挤在纪烟雨身侧低声道:“小姐,你跟我说的,我可都让表哥找人做了……不会是露馅了,被侯爷发现了吧?”
纪烟雨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别慌,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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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府北书房。
看着款款进来的长女,纪长卿一阵恍惚,她真是越长越像倩儿了,一转眼,十年都过去了……
“烟雨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唤烟雨来,所谓何事?”
纪烟雨规规矩矩行了礼,含笑上前问道。
纪长卿犹豫着道:“雨姐儿,为父唤你来,是为了跟你说,后天的宫宴,你恐怕是去不成了。”
纪烟雨脸上笑意不减,仍盈盈道:“烟雨知道了,父亲就是为了这事儿找我?”
纪长卿见她面色如常,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叹道:“为父今早已被降为五品主事,虽说你是侯府贵女,照例可以去参加宫宴,皇后娘娘也给你下了帖子,只不过后日宴会去的全是一二品官眷……”
纪烟雨点了点头,忙岔开道:“父亲不必多虑,烟雨前儿在外受了点轻伤,本也懒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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