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牧牧就缠着聂臻散步去了，人家师徒相聚，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就借口说身体乏了不去了。

    推开窗正好能看见太阳缀在西边山头上，偌大的天只有那处还带着艳光，其余的部分，都被淡蓝占据了。

    天色对于不劳作的人来说，其实还早。我闲来无事，叫小二找些纸笔来，我想写封信给五哥。

    常胜的将军是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的，我要劳烦五哥去探探爹娘的口风，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置我。

    推敲了许多次用词，终于把对家人的思念愧疚和对自己犯错的反省含蓄又显著的表达在信上，又在信上标上下一个地址方便五哥回信。

    我对这封信很满意，晾干墨折好封入信封里，滴上蜡油，叫了小二给我寄了出去，还特别嘱咐要快马。

    信寄了出去，也就松了口气，洗了个美美的澡刚刚要上床睡觉，就看见牧牧回来了。

    她眼眶红红的，但脸上带着笑，进来把门闩上后就跟我说，

    “华灯，我不洗澡了，睡觉。”

    然后就躺在床上拉上被子蒙头睡了。这孩子，我心想，明明看神色是委屈得很的，却又笑得那么好看给我看。

    我没有追问她，躺在她身侧也睡了。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聂臻，牧牧也没有什么反应，收拾好行李之后就催促大福赶马了。

    我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大概是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亦或者是聂臻实在是有什么急事不得不先走了？

    先前是我老是看着窗外，郁郁寡欢，现在倒成了叽叽喳喳，大大咧咧的牧牧抑郁寡欢了。

    而我的记忆又是从做鬼的时候开始的，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女孩，就没有再说话。所以沉默的气氛，使得整个马车里面都很严肃。

    我有些不习惯，开口起了一些话题，但是牧牧还是提不起兴趣来。我见她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也就不再打扰了。

    行了一天的车，居然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好认命先休息了。

    大福去拣来树枝枯叶，我也把干粮找了出来。火升起来后，把干粮烤热就能吃了。

    过了会儿，大福说困了，我让他先去车上睡，帘子牧牧先前已经拉好了。

    大福回去了只剩我和牧牧两个人了，牧牧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翻转着烤手里的干粮。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牧牧，你是怎么了。”

    牧牧侧头看向我，眼眶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昨天师父收到一封信，信上说，有人在思无崖，看见一傻女。”

    “嗯？”

    “神似阿帘。”

    “……”大概阿帘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没有答话。

    “师父去了，我也想去。我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阿帘姐姐给的。”

    ……

    牧牧说完这番话就回去睡了，我看着忽左忽右的火苗尖，有些无奈。我也终于算是知道了牧牧这几天不开心的原因。

    归根到底，是因为我。我是牧牧的任务，在我安全到家之前，牧牧的任务就一直都在。

    可她现在因为我这个任务，不得不放弃去见她救命恩人的机会。即使，这个人可能并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如若不去，她心里大概总会是有遗憾的，虽然我们只是有缘，现能在这短短路途上走在了一起，但是迟早是会分开的。

    这些天我看她实在是天真可爱的紧，所以我还是会怕她会因为遗憾，内心会有些埋怨我。

    我心里估摸着，以阿爹的性格，大概会选训斥我一顿，然后禁我足。

    我这儿素来到闲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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