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苡柔走后,整个肖园似乎又冷清了下来,偌大一个庄园,风景如画。盛夏七月是个多雨的季节,天际似宣纸泼墨,洋洋洒洒,雾雨迷蒙间,连花苑里的花似乎都失去了往日光彩,似乎都在为这肖园的主人黯然失神······
“噗——”书房里,正在温书的肖梓川忽然一口鲜血吐出,手中的长卷立即沾染了血色,缓缓在白纸上晕染开来,似红梅开于溯雪的冬日······
“主子!”身边侍候的付生大吃一惊。
“无事,切莫声张。”肖梓川有些气弱,话语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冷静。
有了这句话,纵然担心,付生此刻也只能应下,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一脸担忧的望向那伏案前的人。
肖梓川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绸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不知为何,方才吐血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忽然响起了柔儿走时说过的话——“那说好了,哥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来见我的时候可要活蹦乱跳的哦。”
那一抹甜甜的笑似乎已刻在眉间心上,挥之不去,忘却不能。
他本是不怕死之人,苟延残喘至今本已无他念,如今却因为那个笑,忽然好似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要他活,他怎能叫她失望。
······
付生立在一旁,看着那红衣泣血的人眉眼温柔的凝着那方沾满血的手帕,心下不由得多了些心疼。主子那么完美的一位谪仙人物,本应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却偏偏看破生死。从前尚挂念着三小姐归宿和寻着二······公子,还能有些许求生之意,如今心事已了,只怕······可肖园上下,都在心里奉主子为神祗,他们宁愿替主子承了这病痛生死折磨之苦,也不愿这样一位谪仙一样的人就这般一心等死,了无生意。
“去煎药吧。”那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了口。
付生先是一愣,随即立即伸手接过肖梓川扔过来的薄纸。
这是,司徒神医的药方?
主子难道这是有了求生之意?!
付生虽是尚未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前后的态度变化,不过心中却顿觉舒畅了不少,有了求生之意就好,有了求生之意就有了希望。有神医门的人在,他相信主子一定就会好起来的。
“是。”这一声应得铿锵有力,语气里满满都是透着激动的情绪。
他现在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忙不迭失地退出书房煎药去了。
肖梓川看着付生比往日里活泼了不少的背影,不由得苦笑······
而另一边此刻本应早已离开皇城的人却并未离开皇城,甚至短时间内他也并不会离开。他不远千里来到皇城,自有重要的事要做,司徒燮透过窗看着庭院内刚刚移植过来的几株栀子花神色晦明。
袖袍下的手渐渐攥起,不断用力,晴朗明媚的眸子逐渐消弭,渐渐沾染了抹暗沉之色,直至隐隐泛着猩红。所有欠他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不是么?
耳尖微动,细微的声响过后,便有黑衣人跪上前抱拳行礼——
“主子,找到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保险起见,他又确认了一遍:“何处?”
“今早,属下在大街上亲眼所见。”
“好,先将人带来。”司徒燮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笑意中却不含一丝温度。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次他要一次性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一字落下,那人却是久久未曾离去。
司徒燮皱眉:“还有何事?”
“掌门似乎也来了皇城。”
“似乎?”司徒燮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一双剑眉蹙起,似乎对这两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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