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璟闭眼,胸口剧烈起伏。他狠狠拉近赵曦儿,让她贴近自己的胸怀,低头看她,眼里,竟有了闪动的泪:“你知道,朕不会!朕就算自己去死,也不会要你的命,你可知?朕只想知道曦儿的真心,曦儿又可懂?”
赵曦儿收回眼神,不愿再看他:“皇上只求曦儿来懂你的心,那你又何时来懂曦儿的心?皇上你处处留心,处处留情,听说,今夜又新得了个能歌善舞的端淑仪,曦儿还没好好恭喜皇上呢!难道,这就是皇上待曦儿之心?当初的一生只对曦儿,一生只为曦儿,这句誓言,如今,可还在?曦儿是不能懂皇上的心,永远不会懂!”
千机璟渐渐放开她,眼神像是结了冰,良久,他幽幽说话:“朕终究是错了!”
赵曦儿接话:“是,皇上是错了!鸾秀宫的穗儿之死,皇上可知,与您今夜举办盛典禅封的兰贵妃有关?皇上向来袒护兰贵妃,就算明知她设计陷害曦儿,害曦儿意外滑胎,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糊里糊涂应付过去,皇上还说心里只有曦儿,都是谎言,曦儿不再相信!自从失去龙嗣,曦儿就已经看透,皇上怎会管曦儿的死活,所以,今夜,曦儿用了自己的方式,结果了害死我腹中胎儿的凶手,也是害死穗儿的凶手!”
千机璟幽幽抬头,像极了暗夜中的幽灵,双眼,燃烧起怒火,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此刻,猛烈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猛烈冲击而来,揪住赵曦儿的领口,将她狠狠推至街口的护城墙上,他死死按压住她,盯紧:“曦儿怪朕!你用自己的方式?什么方式?曦儿不但心里没有朕,看来眼里也没有朕!你竟敢目无法纪,随意杀人,你太过分!”
赵曦儿并不害怕,在她做出潜入监牢,暗杀德宁贵的决定时,她已经做好受罚的打算。虽然,素素和柔柔,一再劝她不能擅自杀了德宁贵,可是,她忍无可忍!
那日,当她从御药局回到鸾秀宫,麦儿就哭喊着来寝殿,重重跪在她跟前,边哭边说:“娘娘,麦儿知道穗儿是怎么死的!都是那个德宁贵,他勾引穗儿,让穗儿暗中为他传递鸾秀宫的情报,而且而且他还给穗儿看一些春宫图,引穗儿就犯,伺机得到了穗儿的处子之身,每次,他都和穗儿在御花园幽会,行男女之事,要是穗儿反抗,他说过,定会杀了她。”
如惊雷,划破长空!
赵曦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能相信,那德宁贵竟是个假太监!他如何进得宫来,如何成了萧楚烟手中的一把杀人利刃,如何骗取穗儿成为他的傀儡,最终惨死井底!
这些,激起了她心性里带着的侠肝义胆,她不能由着这种败类,祸害人间,她定要亲手杀了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及时结果了此人,那萧楚烟定会想尽办法保他出狱,会想尽办法销毁他犯下的罪恶,以萧楚烟的手段,她一定能办到。
她长舒一口气,问麦儿:“你说得属实?”
麦儿颤颤巍巍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赵曦儿:“娘娘请看,这是穗儿消失前托奴婢保管的东西,奴婢一直不敢打开看,今日,听到穗儿惨死的消息,奴婢才敢打开,里面是一个香粉盒,还有一张字条,娘娘可以打开自己看看。”
赵曦儿接过,将粉盒和字条拿出,那粉盒上,画的是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赵曦儿立刻扔到一旁,蹙眉;再打开字条,几个潦草的字迹映入:“速速将腹中胎儿处理掉,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麦儿又道:“穗儿私下和奴婢说起过,她她月事停了好几个月了,怕是有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奴婢猜想,穗儿定是舍不得腹中胎儿,去找德宁贵理论,想叫他想想办法保住胎儿,没想到,这一去,就是生死离别。奴婢求娘娘,求娘娘查明穗儿的死因,将害死的的德宁贵治罪!”
赵曦儿已经了然,她可以想象,那日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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