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情起情灭-14(第1/2页)  女儿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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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吹在脸上,倒不曾带来什么冷冽的滋味。我在刘承泽的帮助下,顺利翻过矮墙,来到花枝寺的内院里。树后禅房内的灯烛静心亮着,没有含糊闪烁。我脚下踩水,紧步来到棠花树下,抬头望着那如伞的树冠。这一棵女儿棠约略因为历经沧桑年华,此时一株已化作三株抱团而活。层层叠叠的老枝如撑开的巨伞,悉数遮挡天外的风雪,让那矮处的娇柔花朵得以无忧无虑。

    只深深呼吸了一口,便觉得女儿棠的淡淡幽香径直穿过身体,突然之间,我察觉那狂风从树梢上带下的并非只有寒雪那么简单,还有,片片落花。“西府海棠花开状似覆雪,若不借着灯烛细看,倒像是落雪含香。”我转头看去,刘承泽正含笑看着我,“隐约之香,最是摄人神魄。”

    “那是,‘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嘛。”他对棠花的赞美我很满意,仿佛他方才是赞了我一样,接着他的感叹点头应了一句。只听枝头传来不安分的扑翅声,接着,树冠外两只惊鸟打闹着飞了起来。翅膀扑过,一束娇花连叶“啪哒”落在了我眼前不远处的地上。“这风和鸟,真是存心与这一树的海棠花过不去。”我走上去,一边矮身拾起来那一束,还有被那泼皮小鸟糟践下来的短小花蕾,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我掏出帕子,把花蕾和连叶含苞的女儿棠包裹起来,略带不舍地又望了望这两棵立在风雪之中盛放的花树,狠心回过头。刘承泽仍旧看着我,只不过已换做一副端正面孔,见我看回去,他一愣,淡淡道:“待选秀之后,你终归还能再来,今夜严寒,咱们回吧。”

    我点点头,因是翻墙而入,难免有些做贼心虚之感,四下里张望,忽见院中灯影下立着位僧人。见我猛然愣神,刘承泽顿有所察,转身细细一观,双手合十,向那灯烛之下揖了一揖:“住持。深夜叨扰,原属不该,不过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万望住持莫怪。”

    我在一旁手捧海棠,行着礼连连点头。住持淡淡还我们一礼,踏雪向石阶走去:“女施主与这花魂格外有缘,老僧如何能怪?”我一喜,脸上不由得溢出笑来。住持笑眯眯地踱上石阶,转头望着我,道:“越是珍爱在意之物,便越容易失手,不如顺其自然,方可少些愁烦。”

    我不明就里,只好淡淡一笑,先应了声“是”:“兮儿记在心里了。”

    住持端容:“果然,有些顿悟的灵秀天分。”言罢,欠身合十,回身推门而入。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甚为不解,住持在“果然”什么。果然是事实与所料无差的意思,但住持与我从前并无甚多交集,自然没有造就“事实”,此一来,更何谈“所料”?再者,我不过只是应下来将他的话记在心头,哪里就有顿悟的灵秀天分了?

    不过,我知道此时再耽搁,便要起更了,抬眼与身侧刘承泽道:“我们快走吧。”

    大约总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身下骏马方才进入方巾巷,雪幕后的胡同尽头便有火把攒动。显然,刘承泽也有察觉,他一面催马一面奇怪道:“今日这栅栏闭得为何这样早?”

    我心里与他一样,暗道不好,恨不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像那古籍之中的侠客一般,有凌波微步一般的功夫。可惜,“恨不得”终归只是恨而不能得,便催道:“你快想想该如何答复直宿的官兵,你我孤男寡女、共乘一骑,如今又有待选秀女的名头压着,只怕是祸不是福。”

    随着刘承泽那一声嗤笑,耳畔传来一股子热气:“婚丧、生育、问疾、祭祀、宴席,你自己琢磨着我们算哪一个?”

    我叹了口气:“一顿好打是免不得了。”话音未落,骏马已至栅栏跟前,刘承泽收一收缰绳,马下已有直宿官兵走上前:“起更了,都下马来,阿纳库,你去把那辆马车引过来盘问,询记姓名,明日报步军协尉转报统领。”他吩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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