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因势制宜(第1/3页)  山河寸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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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石分五色,红色最次,金色最贵。然而在世人眼前,往往紫色已经达到了极致,金色晶石几乎已经可以算作是天然的符器了,除了盛产晶石的紫灵郡偶尔会流出传说,连消息都很少。

    然而,鲜有人知道,在洛州城外,一个小村庄里,竟然出现过一座金晶石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甚至在那些乘坐着奇异灵兽拉着符车从天而降的锦衣人看来,这其实远远算不上罪恶,不过是一次村庄的集体搬家而已,何况是给足了晶石的。那一块块闪耀着赤红光芒的晶石袋子,恐怕是这些种植半辈子都在地上的人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数目。

    多么仁义无双!果然太平盛世!一直到那些身披长袍的持刀侍卫将他们拦下时,他们都还在感恩戴德。

    离家走的太远,也太久。渐渐连村庄的名字都忘记了,那些恨意,却非但没有被生活磨碎,反倒是磨细成了仇。赵钧仇恨洛州城,仇恨着城里的遍地符文,也仇恨城里人们和煦笑容下的冷漠面孔……但在这些之前,他最恨的是自己。

    他恨自己,无论是长刀直指下瑟瑟发抖,懦弱的祈祷不被发现父母身上缠着的袋子。他恨自己看着父母舍命也要抱住袋子时,只会吓得逃跑,他也恨自己,明明恨着这座城市,却不得不一路乞讨,只为了同为流民嘴里听来被施舍的残羹剩饭。

    然而,当他千辛万苦走到了洛州城里,洛州侯皱眉一句“何处惹尘埃”的感叹,满城的流民就给驱逐出城。

    他依旧记得那是一个酷夏里,当黑袍长刀的洛州卫在街道上踏马而过,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身形,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衬衣,泥垢湿着粘在了身上,然而却没有心情来感觉难受,满心都被恐惧和不安占满。

    偶尔有在白昼光芒下还闪烁着淡淡符文光芒的楼房里,有人探出窗望来,或是掩嘴嘲笑滑稽模样,或是轻笑着冷嘲热讽。他和这些被驱逐的流民一样,不过是这个时代这座城市里的尘埃,偶尔短暂的被风吹起,也只能默默的等待着风停后坠落。既身不由己,也毫无意义。也许有人会咏唱落花的凄美,但何时会有人感概尘埃的落弧。

    在这座被打扫得越来越干净的洛州城里,赵均也越来越难以隐藏自己。然而,他却还不得不在这座厌恶至极的城市里苟延残喘,所谓盛世,无论他流浪到哪一方,活着不容易,却也并非到绝望的地步。

    但想活着,太轻易了。

    赵均低着头,在戏谑与嘲弄的神色下伸出破碗,在符文光芒与制式长刀之下夺路而逃,却还有回头看着挥舞长刀的姿势和动作并且记忆在脑海里。

    就这样,他躲躲藏藏了两年。真是奇怪,明明那些比他更大,更强壮的流民都无法避免被驱逐,而他却坚持了两年。然而,他的神色越来越麻木,低下了头颅也不再常常带着恨意,抬起头颅看着嘲讽也毫无所觉。(

    直到,他遇到了她。

    他还记得,那一天,她穿着一身绿色短袖的连衣,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几条还甩着尾巴的新鞋青鱼,一个男孩给他拿来了一串糖葫芦,让她咯咯笑了起来。

    有符师在街头卖艺,男孩不自觉的看着入了迷,女孩舔着糖葫芦,站在旁边。然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两人冲散。而他们过了许久,才发现这一点。

    女孩没有焦急,而只是努力站在原地,仿佛只有这样,男孩就一定能找得到他。

    被人群冲开的不只有男孩女孩,还有小乞儿的赵均,瘦弱的身子被人群践踏,一只破碗也被踢来踢去。他缩紧了身体,努力朝后面退去。

    没有人注意他,即便注意了,也不会在意。

    有些东西,仿佛是骨子里的。两百年前,天下就曾流传过,青洲符法甲天下,清泉人心最薄凉。随着帝国的建立,九府十三洲的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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