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翼翼呢？”

    什么时候？七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甘甜的味道却冲击着她的味蕾。在被白宁海绑着的那段时间，她每夜都睡得不安稳。

    时时害怕，时时提防。可是，她阻止不了任何事。提心吊胆的日子，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养成了不安的习惯。

    不相信任何人，已经成了她天然的防备。

    “谁不是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七月微眯着笑道：“哦，我忘了，还有像你们这种人。天生就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人，你们活的肆意潇洒，怎么会跟我一样呢？”

    “七月。”白均城沉声，眼神里闪过一抹暗色。

    “不是说喝酒吗？我喝了，你怎么不喝？”七月举起酒杯，示意他碰一下。

    白均城碰了一下，只说：“你说了，只少喝一点。”

    “好不容易放纵一回，你就别拦着我了。”七月又抿了一口，习惯了那个味道，就开始迷恋。

    “我不拦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喝了这么多，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白均城半开玩笑的说。

    在她迷醉的眼睛里，眼前的影像竟然慢慢重合。她最喜欢的他，就在眼前。七月晃晃脑袋，才喝了三口而已，不至于就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过了，我还怕什么？”

    “我当时，真的是失去理智了。七月，”他俯身在桌上，握住七月的手腕，不让她再喝了。“我爱你，在乎你，所以才会那样对你。”

    七月陡然睁开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眸子里一片澄澈如水，干净的不含任何特殊的情绪。这一刻，她甚至觉得，他是认真的。

    七月自嘲低笑，“白均城，坦白的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明不明白，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从来都不恨你。因为在我心里，这都是我亏欠你的。”

    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觉得心疼，觉得愧疚。她不欠他，从来都不。因为他，她才受了那么多的苦。因为他，她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变得处处防备，冷漠寡言。“你应该恨我的，我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我误会你，冤枉你，把你逼到退无可退。”

    “不。”七月挣开他的禁锢，一个手指抵在他的嘴边，“你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她又猛烈的喝了一口红酒，被呛得咳嗽，眼眶微红，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可是，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我的命，只要能抵消你的仇恨，你想要就拿去。”七月拽住自己的心口，里面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涨开了一样疼。

    “七月，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他把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却像什么也抓不到。

    “当年，我抱着伤痕累累的你出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白均城一口气把一杯酒倒进嘴里，喝下去时，却依然很清醒。他单手成拳抵在嘴边，手里牢牢的抓着她不肯松手。

    那时候，七月怀里抱着方惜，通红的眼睛几乎癫狂，手中的树枝高高举起，不让任何人靠近。

    眼睛里全是血丝，白均城轻轻的把手伸过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树枝划开他的手。

    一滴鲜红滴到地上，所有人都提醒他不要靠近，而他只是浅笑着再次伸出手。“丫头，我来了。别怕，我来了。你的人鱼哥哥，回来了。”

    七月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悸动。她缓缓的看向他，泪无声的滑落，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

    她晕倒在他怀里，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迎风飞走。

    白均城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突然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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