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数声,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衣不蔽体的老妇人噗通跪在地上:“大老爷,员外爷爷,俺家真的没钱啊。”
听她乱叫,矮胖男子眼中闪过不屑之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在我济仁堂抓了那么多药,都是我家花大钱买来的,怎么能赖着不还?”
老妇人叫道:“可你们放的是驴打滚,利息比本金还高得多,俺实在还不出啊。再说,再说你家的药又贵,又半点用都没有,俺老头子的病越吃越重。你们卖的不会是假药吧?”
矮胖男子大怒:“放屁,你敢诬赖我家,老子踢死你这死老婆子。”
他提腿作势,转头看看围拢来的村民,又放下腿,冷笑道:“我们济仁堂的药钱,谁也别想赖。今天要是不拿出钱来,就把家当拿来抵债。”
他对身边几个同样服色的男子吩咐道:“老规矩,把值钱的东西都搬上,特别要找到田契、房契。那些破玩意儿就别搬了,带走也是扔掉。”
那几个男子都是纹蛇刺豹的泼皮无赖样子,闻言一拥而入,屋内立刻响起哭喊声。村民们看得目中喷火,只是欠债还钱确实天经地义,谁也没法说什么。
没多久,泼皮们拖着桌椅锅碗出来,一个泼皮骂道:“晦气,这穷鬼家里就没一点值钱的东西。”
矮胖男子问道:“找到田契房契没有?”
“说是前些日刚刚被西城所收去。”
矮胖男子回头看看西城所的公人,又问道:“刚才似乎听到有小娘子的声音?”
泼皮撇嘴道:“一个丑女子,卖不出什么价钱。”
矮胖男子踹了他一脚:“你个夯货,是小娘子就值钱,快拉出来。”
泼皮赶紧钻回草屋,不多时,便拉扯着一个使劲挣扎哭闹的少女出来,门外老妇人见到,发疯一般地扑将过来,又是抓挠又是撕咬,状若拼命。可是她一个吃不饱饭的老太婆,哪里有什么力气。一个泼皮被她纠缠得恼火,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踹出去老远。
“贼厮鸟,太欺负人了!”
院氏兄弟早就看得火冒三丈,院小七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但听呛啷连响,西城所的公人们又拔出钢刀,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小七。
“小七且住!”
呼延灼赶紧过来拉住他,院小七使劲挣扎,呼延灼都险些拉不住他,幸亏院小二和院小五清醒过来,上来一起把院小七拖了回去。
宋毅也看得恼火,济仁堂赚钱的名堂他早有耳闻,却没想恶劣到如此地步。
不过仔细想想,却也并不奇怪。据说济仁堂的大东家是开封人,巨野县的产业不过是他名下的一小部分。这大东家丝毫不懂医学,只是听说开封府一间和剂局一年就能净赚二万五千贯,这才开了济仁堂作为赚钱的工具。
一个以交子铺为主要生意的人,开了一家医馆赚钱,然后用交子铺放高利贷的手法诱使病家欠下高昂药费,又用交子铺追高利贷的手法追债,确实很正常。
眼见院小七依旧跳着要往前冲,院小二和院小五也跃跃欲试,连呼延灼都目中喷火,而那老妇人和小娘子的情状又实在可怜,宋毅只得再次站出来,对那矮胖男子问道:“他家欠了济仁堂多少钱?”
矮胖男子意外地看看宋毅,识得是刚才府衙公人巴结的少年,很可能是某个衙内。杨渎可以不把宗知府放在眼里,但他不过一个小小收债的伙计,宗知府真要发作起来,杨渎绝对不会为他跟宗知府闹僵。想明白此节,矮胖男子哪敢拿腔作势,赔笑道:“回小衙内,欠了八贯又55文。”
宋毅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这里是五两纹银,他家的债,我替他清了。”
矮胖男子赶紧小意道:“如何敢收衙内的钱。”
宋毅摇摇头:“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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