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天门而下,慕高岚来到仙魔两界的交汇之处,忘川。
忘川从五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便属于无主之地,湍急的河水并不是真正的流水,却可以阻挡任何一个妄想直接越过忘川到达另一端的人。
“去哪里。”慕高岚在忘川的一处渡口处站定,灰蒙蒙的雾气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发问。
“幽冥殿。”慕高岚有意隐藏自己的年纪,压低嗓音。
“上船。”雾气中的老者似是也不愿多废话,对于他嘴里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也没有感到惊讶,就好像慕高岚的去处是一个寻常之地。
慕高岚纵身跃起,衣袂飘飘,而后平稳地落在了浓雾之中的渡船上,没有想象中的咸湿气味,慕高岚没有坐下,而是迎风而立。
路途并不算遥远,慕高岚并不打算问东问西,只是沉默地站在船夫的身后。
却不想船夫竟主动出声,“这次他们可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慕高岚并不感到十分意外,他也不追问船夫所言何事,只是在心下默默揣度。渡船在忘川中继续向前,四周的景致并看不清,只是直觉告诉他,快要到了。
船夫将渡船停靠在岸边后,慕高岚这次并没有纵身跳出,而是谨慎地观察之后,踏上了魔界的领域。
“此处是离幽冥殿最近的渡口,你且上岸去一直走,便是了。”船夫第三次开口,说完之后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竟按捺不住狂喜,大笑着划着渡船离开了。
慕高岚没有理会船夫的怪异行为,从吱呀作响的渡口处踏上岸边的砂石后,放眼望去,心下一定,向前走去。
幽冥殿渐渐出现在了眼前,慕高岚心中也犯了嘀咕,念头转动间,慕高岚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谁!”慕高岚大喝一声,向后挥拳,带起的拳风就已足够让人生畏。
看清身后的人后,慕高岚才认出,那人便是前些日子在长生殿出现的浑星澜。
浑星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且随我来。”
两人没有再作停留,一前一后向前走去,不多时来到一处偏殿外的屋子里。
“你且换上这个,咱们再进去。”浑星澜一阵翻找,扔给慕高岚一套衣衫。
慕高岚并未废话,接过便换上了。
浑星澜看他收拾整齐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离开这间屋子,慕高岚以为二人会寻其他密道进入殿中,没想到浑星澜带着他堂而皇之地就来到了大殿正门口。
“慢着,后面是什么人。”门口看守的侍卫已然都换成了逆党的人,此刻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已经不把眼前的魔界少尊放在眼里了。
浑星澜淡淡地说道,“我带的侍卫干你何事,休要多管闲事。”
说话那人似乎还想驳斥,被另一边的人拦下,“的们现在自是不敢多管闲事,少尊请。”虽然言语不无恭敬,语气里确是慢慢的戏谑之意。
浑星澜二人也未再做声,踏入殿中。
整个幽冥殿里倒是没有几个人,安静地有些空旷,待到进入内殿后,竟是连看守的人也没有了,浑星澜这才说道,“见笑了,此刻魔尊与我这少尊,在魔界已是被架空,孤立无援了。”
慕高岚接话,“旁人要算计,自是万般心,自家亲骨肉算计,那也防不胜防。”
浑星澜回头,投来复杂的一眼,“你长在那仙界之中,怎么会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被眼前的稚子说“老气横秋”,慕高岚突然感觉一丝轻松,孩子终究是孩子,就算是被现实推着成长,也还是个孩子,很多心思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藏也藏不住。
说话间两人就走进了魔尊的寝殿。慕高岚抬眼飞速地四处打量,见殿中陈设简单朴素,还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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