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天说道：“君将夜身为师业司的宗主，为军队选拔将士，招募玄师，倒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我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转过头来问方芊芊：“那你们为何会来这瀑布后的山洞？”

    方芊芊回答道：“我的父母怜惜家中哥哥和我都还年幼，所以不愿意参加危险的行动，他们生怕自己一旦出事，就再没人能照顾自己了。”

    绯天小声自言自语道：“临战且退非怯将，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芊芊似乎是没有听到绯天的低吟，继续说道：“但是那个叫君将夜的人依然给了我们家很多的关照和财物，我的父母对此感到羞愧。正巧他们听闻最近几日发生了前线水源毒化的事件，凭借着常年生活在此的经验，以及对月河谷地形的高度熟悉，父亲母亲推断出水源之头就在这里。于是他们昨天归家后，将哥哥和我哄上床睡觉，两人便出门到山后查探去了。但是，哥哥和我看到昨日他们的表情，就猜到他们心里有事，待他们出门后，担心他们出事，就偷偷跟随着他们也出去了。”

    我咂咂嘴，然后说道：“你和你哥哥倒也是心大，明明是小孩子，却担心起大人的安危来。”

    方芊芊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绯天则立即呛了我一句：“担心亲人安危之事，又不分长幼年纪。”

    我听后，也就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随后绯天转身对方芊芊细语说道：“你别理他，继续说下去吧，你和哥哥出门后发生了什么？”

    方芊芊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继续回答道：“我们年纪虽小，但是在爸妈的教育下也是通晓一些武艺的，正好个子也不大，就这么悄悄跟在父母的身后，没想到刚翻过第二个山头，就被他们发现了。父母不愿我们单独回去，索性也就带着我们一起来此地查探了。”

    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这山洞之外有无数的黑羽鳞蛇把守，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方芊芊摇摇头说道：“黑羽鳞蛇？我们并没有遇到哎，我们是从这山洞背面潜着月河谷的地下水系过来的，并没有遭遇什么阻挠。”

    绯天解释说：“想必是她的父母在本地生活多年熟悉地形的缘故吧。”

    我点了点头，赞同绯天的想法。

    我接着问道：“所以你们早知道这里有许多黑羽鳞蛇把守吗？”

    方芊芊继续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的父母知道吧。”

    我疑惑地望着绯天，说道：“奇怪，倘若她的父母知道黑羽鳞蛇的存在，为何不上报给五司，我们两收到的情报里可没这项；但若是她的父母不知道此地有黑羽鳞蛇，又何必绕道山洞背面潜水而来，似乎是针对黑羽鳞蛇有所防备的样子。”

    绯天回答说：“这一点，我也不懂。芊芊，你继续说吧。”

    方芊芊道：“之后我们四人就进了山洞，没走几步路就遇上了一块会说话的石头，自称是这山洞的守护石灵，我们四人就跟着它走最后掉落到了这里，我和你们说过了……”

    我走去了一旁，同时轻拍了绯天的肩头，让她也过来。

    绯天走前对方芊芊说道：“我和大哥哥先去旁边查看一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乖乖听姐姐的话，姐姐稍后就带你回家。”

    看到绯天走过来后，我率先开口道：“回家？她家的屋子纵然还在，但是家人全都在此殒命了，家还在吗？家不在的话，何来回家一说呢？”

    绯天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少毒舌几句吗？”

    我摆摆手，重新说道：“先不谈了这些了，我问你，你相信她的话吗？”

    绯天紧锁眉头，细细思考了下：“我信。一来她说的话前后逻辑大体上是通的，二来我觉得她的感情表露的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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