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扬了扬眉毛,“他们当悦姑娘是我们家大人,所以一直盯着想找机会递状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份状纸来呈给傅桢,道,“这是属下顺路带回来的。”
傅桢接过来低头看着,世子又问了一些他们在何处扎营,后面有什么打算之类的事,燕回都一一答了,世子同折白对望一眼,又见秦王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便道,“一路奔波你也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若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燕回往傅桢那看了眼,傅桢点了点头,“去吧。”
燕回一去,秦王紧跟着也去睡了,折白左右看了眼,也连忙溜了,倒是没溜远,出了门就窜上隔壁院子假山上蹲好了,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傅桢一看屋里这么快就剩了他们俩,心里有些发慌,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趁此机会跟他讲明心意。
正低着头犹豫不定时,世子轻轻捉住她衣袖,说道,“我没有婚约。”
傅大人一颗心顿时便化了,辗转反侧一晚上的苦全都变成了甜,低着头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来,从他手中抽回了袖子,轻声道,“我知道。”
世子见她抽回衣袖,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她……是不是生气了?早知道就不该听秦王的,世子正后悔,却听她说,“我知道。”
傅桢抽回衣袖,两只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一只手握住大拇指,另一只手握住了拇指边上三根,还剩食指抓不过来。
世子低头看着落单的那根食指摇了摇,傅大人红了脸,努力把这根手指和大拇指抓在了一起。
她的手指洁白纤细,跟他的比起来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断,却叫他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
傅大人低着头,他的手掌心里生着薄茧,她在他掌心薄茧上摸了摸,说道,“那年你送我的那两盏灯,我看见了”
世子掌心被她摸的有些痒,却没有动,任由她握着,任由她摸,心中泛起温柔,道,“那,灯上的话,也看到了吗?”
“嗯,”傅桢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他,“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说,但你没有来,英磐石,我喜欢你,很喜欢,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了。”
“我明知道秦王说你有婚约是假的,却仍然很难过,我才知道,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冰凉,眼角泛着红,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紧张的睫毛都在轻轻颤抖,看起来却美的不可方物。
世子的手颤了下,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在她耳边,心中激荡的无法自抑,眼眶也微微泛起红,说道,“我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久到以为这一生都要一厢情愿。”
傅桢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踮起脚在他唇边轻轻一吻,说道,“你不是一厢情愿,我只是明白的晚了些,你不要怪我。”
折白蹲在假山上看见世子呆了呆,随后跟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将傅桢拥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发上,两人柔情蜜意地不知道说着什么情话,羡慕地砸了咂嘴。旁边种七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一点酸,不过随着折白咂嘴的声音很快便散了。
这子到底是羡慕还是馋了,还是饿了?种宜嫌弃地拽着他从假山上下来,看热闹看一会就行了,没完没了的像什么样子。
……
孙敏派出去的人马很快查到了秦王的下落,秦王和种宜进关后虽未招摇,但也没有刻意掩藏行踪,秦王的侍卫和种宜的亲兵都是精锐彪悍之师,只要稍加留意便不难打听。
得知秦王去了塔门寺,孙敏也颇觉棘手,塔门寺地位超然,他只是想谋个前程,还不想当乱臣贼子,对塔门寺用兵风险太大,但……秦王在那里,只要他死了,雍王便赢定了,结果无非就是推哪一个上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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