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他的名字,我实在不会拼接他的名字,语法上我更不会念。他递给我一支烟后便睡着了。车外还在下雨,气温骤降的厉害,得亏车里的暖气还能用,否则这根烟我得下车去抽。
2015年5月14号,还有一百公里的路程到柏林,不幸的是我感冒了,应该那晚下的大雨使我着凉了。整个人发着低烧,车里的空调忽冷忽热,我恨不得一拳砸烂它,可是我没力气,只能斜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因为怎么坐都不舒服,睡得迷迷糊糊很难受。
货车司机卢卡让我坚持一会儿,距离下一个消息站还有四十多公里,待到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了。
我跟他开玩笑,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月一点事儿都没有,怎么坐车还感冒了。卢卡大笑,与他的交谈中我得知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全家定居在柏林,大女儿比我小五岁,每周都在一家音乐机构学大提琴。
“学费很贵的。”卢卡抽了一口烟,“可做大人的能怎么办,总不能比孩子先放弃吧。女儿有天分,我相信她。”
我没回应,车外早已雨停了,可整个天空布满乌云,像是中世纪的油墨画,浓厚低沉。卢卡递给我一杯罐装咖啡,我犹豫了一会儿问他,感冒能喝咖啡吗?他想了想似乎不能,然后又把咖啡拿了去。
我俩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没了继续睡下去的;我其实喜欢欣赏路途上的风景,上大学时回家或者返校我都乘坐火车,带上耳机随机播放歌曲看着路途上形形色色的动图,别有一番滋味。
卢卡说货车里装着波兰产的伏特加,我要是想喝可以拿几瓶来喝。我问他有没有载过什么违禁的货物拉向别处,他想了想有过,有一次车里装着毒品,具体是什么品种他也不清楚,只记得向往常一样接货送货,路上遇到警察查验时卢克还乐呵呵的同他们打招呼,一见是“憨厚”的卢卡也就做做样子放行了。
后来交货时多给了卢卡三倍的价钱,他十分疑惑,问接货的人却意味深长的笑着没作解释,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问发货那一方,当对方支支吾吾说送的是毒品后卢卡出了一身冷汗,倘若检查时没有同警察嘻嘻哈哈,现在怕是在监狱里劳作呢。
我问卢卡后悔吗,他说当然,他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家里人,要是入狱了家人可怎么办呢。
“你只要向撒旦开口索取,那么你一定会坠入深渊。”卢卡意味深长的说。
到了休息区,卢卡帮我接了杯热水,然后我俩坐在便利店里看外面车辆来来往往,没有交谈,他好像有心事。
过了三个小时,我都睡了一觉,出了身汗,算是退烧了。卢卡还在看着窗外,面前的热水早已没了温度。
卢卡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没有接,过了五秒他挂了;这次换他拨过去,过了五秒他还是挂了,正当我疑惑时他起身钻进了雨中,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他看了看我,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再过半小时换身衣服就走吧。
我没多嘴问,下意识的点头,顺便好意问他会不会感冒,他表示没事,经常这样也习惯了。
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寂然的可怕,卢卡似乎想开口但不知怎么解释,我也没有想听的意思,没有意义。本就是萍水相逢,何必多此一举白费功夫呢。
其实我有想过报警,但深思熟虑后还是算了,因为我见到了卢卡的女儿和儿子,到柏林后他热心邀请我去吃饭,大女儿左手的手指满是茧子,小孩子还不会走路。
卢卡的妻子是一个德国女人,酿酒的手艺一绝,我头一次喝过如此美味的啤酒,该怎么形容呢,我觉得撒出来的尿有股麦香。
这样好喝的啤酒为什么不考虑开家啤酒店呢,我问卢卡。
有想过,打算攒够钱了开家酒吧,卢卡这样说。
“不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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