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人们傲慢丑恶嘴脸的正义之剑,没想到此刻却是刺入我体内,正一点点割裂伤口往外冒血的切腹匕首。
伤痛本身的还不是我那儿被侵蚀的资产,而是我逐渐丧失的尊严。宾馆的房钱是我话语之间暗示给李依依后她垫付的。
做之前她说她来的路上见到一个乞丐,我说乞丐吗,我以前上学时见过一个印象深刻的。有次我跟李依依讲过他,李依依说他老家有个男人做生意被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警察也不管他,没多久便疯。
在床上我不在状态,那一次体验糟糕,没多久我便蔫儿了。我满脸歉意,但我不想让李依依注意到我的窘相。我云淡风轻的解释自己最近太累了,说着从地板上拾起我的裤子摸寻着烟盒。
李依依看到我烟盒里只有两根半的烟,她好意问我,“你的烟好像不够了,你要出去买吗?我钱包里有钱。”
“不用了,我打算回寝室了。”
“宿舍已经关了,你怎么回去,而且你身上没钱了,又能去哪里?”
说的露骨,我没钱了,又能去哪儿呢?
“你别管我。”我穿上衣服跟裤子,丢在地上的鸭舌帽干瘪瘪的等着我去把它捡起来。“明天早上你自己回去吧,这段时间我没空找你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李依依坐了起来,身上什么都没穿,此刻我看着她没有丝毫。就像一只久居深海的鱼,体内没有一丝热量,浑身上下早已没有生命的气息。
“噢,我忘了。那行吧,我走了。”我说着往外走,黑色的鸭舌帽软绵绵的趴在我的头上,“本来最后一次见面我该陪着你的,可是在这房间里待着实在是太闷了,我得出去透透气。”
我走在大街上,车辆跟人群都很着急的行走,他们想回家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可我这个傻逼刚才却放弃了温暖的被窝。
走了两个小时我到了西湖附近,早就下起了雪,虽说稀少可见,不过西湖早就披上了白色的衣裳。前几年我都错过了杭州的雪,这里的雪没有我家那儿的磅礴,不过依旧寒冷得沁人心脾。
李依依对我好,我却不领情,我把她视作对我尊严的侮辱。
尊严这东西很奇怪,比如我老爹,早年间他在沙漠里的石油上工作,有一天晚上他出任务要去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处油田,长夜漫漫,周围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作为司机很容易犯困出事故,我老爹就一根接一根的抽,据目的地还差几公里路时被交警拦下来例行检查,老爹刚开口说话交警做了一个抬手闭嘴的动作,交警嫌弃的说你是抽了多少根烟怎么口气这么难闻。这一连贯反应刺激了我老爹,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他一个体面人不允许别人这么对他,从此之后便戒烟了,每每看到抽烟就深恶痛绝的讲吸烟后出来的气味跟屎一样。
我想我妈了,我还骗她说我已经交了学费了,学院的老师不止一次催我补缴学费,最后甚至给我家里打电话。我骗我妈说之前实习太忙了忘了,后面会补上的。她要是知道我已经花光了学费还欠了二十万的外债后会不会气晕过去。
雪已经覆盖了西湖的桥跟附近的树,断桥残雪、曲终人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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