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之后,浪潮平息,朱冥醒了的时候,母亲黄氏就在床边,正睡着,门外又刷刷的声音,该是有人在往外倒水。
朱冥才想起来,昨夜一夜风疾浪翻,他的额头,还有手臂上,还有腿上都有淤青和伤疤,他只要一动,就会疼,浪潮之间,该是嗑伤到了。
“冥儿,你醒了?吓坏我了,以为你摔坏了呢。”黄氏才醒过来。
“寒雪呢?她怎么样了?伤到没有?”
“没有没有,她在你婶子的房里睡觉呢,莺莺在那边,你放心就是了。”
“昨夜的浪真是大。”朱冥说道,他看着,此时还关着的窗户。
黄氏站起来,将窗子打开,一股清风进了屋里面,还有河水的清新气味,朱冥又觉得清醒了许多,他再一看,天上隐约能看见日光。
“爹爹……爹爹……他们都还好吧?”朱冥问道。
“你终于知道关心关心你爹妈了,真是的,以为你被那姑娘完全迷住了心呢。”黄氏打趣的说。
“好好好。我们都好,昨天夜里,大家齐心,船才没翻了,也真是凶险的很。武家的那群人也好,只是呀,实在是太忙了,没空照顾到你们。”
“我没事儿的,娘放心就好了。”朱冥勉强站起来,要出去,看看武寒雪现在成什么样了。
他到马素儿的房中,朱莺莺恰好也在,“她……她怎么样了?”朱冥问道,朱莺莺才见到他进来。
“她没事儿,你放心好了,某些人眼里倒只有别人,自家人却是不管不顾的……”朱莺莺这般说道。
“我听我娘说,你们都好。”
“那就不用问了?”
朱莺莺这话一说出口,倒是令朱冥无话可说了,他只坐过去,武寒雪还没有醒过来,看着她安然熟睡,他长舒一口气,朱莺莺在一旁却是十分嫌弃的。
朱冥出来看人都安然无恙,他也就放心了,朱武两家人现在多数在休息,朱天齐还有朱应红两父子坐在大厅里面,朱应红眯缝着眼睛,朱天齐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冥儿,你没什么大事吧?”朱天齐见朱冥从后面出来了。
“爷爷,劳烦您挂念,我没事儿,您没事儿吧?”
“我甚好。今日,我们就到宁海州了,你要顾好自己。”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嗯,你去罢!”
朱冥往外一看,便见到了智通和尚在船头,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难不成他在此地坐了一夜?真是了得!”船头前面,时而还有浪涛打过来,这时候,看过去,就如同他是坐在浪涛之上一般,随之起伏跌宕,有一种似梦似幻境界了。
木鱼被河水打湿了,可是他节奏不乱,明明是浪滔滔,在智通和尚那里,却是风轻云淡。
河面上没有别的船只了,昨夜一仗雨,又发了潮水,大船尚且如此,小船该有倾覆的。
朱冥看,前面是一道窄水道,两边都是高崖,宽阔的河面到了这儿,就是“一线天”,两边的山崖之上,还有茂密的树林,显得十分苍翠。
而从这头,却看不见那头,只见黑洞洞的,如果不是熟悉航道的人,就会以为到这里,就没有路了。
舵主,一声口哨,船夫们便都出来了,看着两边高耸的山崖,那个航道显得那么窄小。
“下帆。拿出桨来,准备过宁海关!”
宁海关,原来,这是一道关口,打这里过去,应该就是宁海州,也就是蓬莱地界了。
夹板上的大帆落了下来,船夫们在船的两边用桨划船,大船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
慢慢的进了去,一进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上头有一些林木挡住了天光,只有到了林木稀疏的地方,才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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