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人。”
几个心腹将校喜气洋洋的走入大帐,对沐忠秀的提升抱拳恭喜。
姚恩诚和李退思等人已经来过了,一群副千户,百户,总旗,够资格走进大帐的都是前来恭喜过,众多总旗,小旗,就在帐外叩首贺喜,礼数上没有人敢马虎。
同时众人也知道了总府催促沐忠秀回昆明的事,周钟等人贺喜过后,直肠子的钱处雄就道:“按大人所说,昆明城中气息不明,大人当然不便此时就回去。”
周钟面带忧色,说道:“但要找个借口才是。”
“就说我患了足矢。”沐忠秀盘膝坐着,清晨的阳光照映入大帐,他整个人坐在光亮之内,令人感觉如佛陀盘坐,凛然难犯。
“我患了足疾,不良于行,等脚好一些就骑马赶回昆明。”沐忠秀看了一眼周钟,说道:“坐营官派个小旗官去昆明送口信吧。”
“大人不写一封手书吗?”
“不必了。”沐忠秀垂下眼帘,说道:“一天内,昆明必有大变,沙定洲在行险,他等不了多久的。待兵变一起,我将率部往广远门和丽正门外,尔等约束部伍,随时听令起行。”
众人唯唯退出,周钟面色沉郁,杨炳默然不语,钱处雄骂骂咧咧,张国禄神色从容,甚至略带笑容。
……
“等不了了。”听到口信,沙定洲面色不变,眼神中还是有很明显的坚毅之色,并不因为出现的偶然的变化而产生沮丧和自我怀疑的情绪。
这一次提前举事,最要紧的原因就是忌惮和提防沐忠秀。
沐家已经腐败退化很久,子弟中根本没有一个象样的人物。
这似乎是末世的特征,比如朱家二十多万宗室子弟,几百个亲郡王,末世之时庸庸碌碌无能之辈才是主流,不管是操切急燥自毁江山的崇祯,还是庸碌的福王,便是潞王,鲁王,唐王,隆武帝,永历帝,只有隆武帝性格沉毅恢弘有帝王之姿,然而却毫无能力,又遇着是郑芝龙这般鼠辈拥立,早早就被清剿灭亡。
若将隆武与桂王换个位置,可能南明就真的有恢复南京,最少是与清廷划江而治的格局。
时也,命也,大势之下,个人的能力和努力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以沐家衰颓之气息,却突然出现了沐忠秀这样的杰出子弟,屯田练兵,雄姿英发,有矫矫男儿之风,这般情形,好似白发老人又突然长出黑发,令人侧目,也令人警醒。
正因如此,沙定洲入城之后,饶锡之等人便说服沐天波,急令沐忠秀入城,不料此子左拖右拖,硬是不肯上当,至此时,加封官职亦不能使此子上钩,沙定洲失望之余,对沐忠秀也是格外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汤嘉宾,饶锡之,于锡朋等人俱坐在沙定洲身边左右,其余蒙自土司将领,环伺于下。
诸将皆披皮甲,头顶戴铁盔,插着各色颜色鲜艳的羽毛,站立之姿雄壮挺拔,显示出百战之师的风采。
蒙自土司部,自天启年间至今,十余年间几乎无有一年不出战,诸将皆是自幼从军,至今奋战最少二十载,而沙定洲,亦是在军中超过十年。
此辈佩带苗刀,多半性格残忍嗜杀,两眼看向汉人谋士时,也是闪烁着凶残与怀疑的目光。
沙定洲入城之后,在广远门内借住了一个士绅之家,内外皆侍立苗将苗兵,这两天沙定洲已经去拜见过沐天波一次,宾主相谈甚欢。
沐天波令沙定洲驻守昆明一段时间,待各部退回,战区恢复平静后,蒙自兵再于昆明撤出返回驻地。
至此,蒙自兵已经大举入城,两千多人多半驻广远门附近,附近民家百姓多受骚扰,一天发生了数十起斗殴事件,大量的生员官绅开始不满,向巡抚衙门禀报此事。
“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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