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朕知你曾为大元立下不少功劳,但朕赐以高官厚爵、荣华富贵,足以酬你功劳。你本是皇室偏枝,家道早已中落,是朕捡拔你于行伍之中,一路提拔重用,最终爵封郡王,官拜太尉,使你家起居八座、荣宠不衰。你为何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察汗道:“皇上对臣的知遇之恩,臣从未敢忘,这些年来夙兴夜寐,南征北战,只盼早日勘平叛乱,以报吾皇洪恩。然而,皇上为奸佞蒙蔽,致使朝政糜烂,国事倾颓,臣纵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只手擎天。今皇上听信奸佞之言,一心认定察汗有不臣之心,察汗死不足惜,只希望皇上从此以后亲贤臣、远人,不使我大元社稷一朝断绝。”
至正帝面色阴沉道:“察汗,莫非你觉得离了你,我大元就一定会亡国么?”
察汗道:“我蒙古人中英雄好汉何其多也,皇上若能择其贤者而用之,国事何以至此?皇上既然招来了孛罗帖木儿,想必接下来必然会委以军国大事。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臣这么顾全大局,臣希望皇上好自为之,勿要为其反噬。”
至正帝道:“军国大事,朕自有定见。你既然拒不认罪,那你可能给朕解释,为何你会在数万大军的保护之下,被几百江湖草莽之辈生擒?而且之后还能安然回返?”
察汗道:“皇上心里瞧不起江湖草莽之辈,臣便是说了你也不会信。”
至正帝冷冷道:“如果你想说那姓萧的子武功太过厉害,朕的确不信,满朝公卿也无人会信,莫非你觉得朕以及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么?”
察汗道:“皇上先入为主,太过觑江湖人的威胁,臣无话可说。”
至正帝道;“朕实在不明白,不过一个江湖亡命之徒,为何会得你父女亲眼有加。尤其是敏敏,朕亲自敕封的堂堂大元郡主,竟然爱慕一个卑贱的汉奴,简直丢尽了我黄金家族的颜面。”
察汗道:“恕臣直言,那个子虽然是汉人,但人品武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放眼天下,能及得上他的年轻一代,察汗至今未曾见过。敏敏能看上他,眼光倒也不差,总比入宫为妃,乱了伦常要好。”
至正帝被揭了伤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气,道:“放肆,朕身居九五之位,富有四海,哪点不比那子强上一万倍,可恨你父女一心跟朕作对,枉费朕一片苦心。察汗,你如此硬气,莫非觉得朕不敢杀你么?”
察汗站起身来,道;“自臣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皇上以为真能靠一道圣旨就诓骗臣孤身入宫么?”
至正帝脸色阴沉道:“你是何意?”
察汗道:“皇上,臣掌管天下兵马十几年,在朝中也有些地位,你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我么?而且,若臣一心谋反,一个孛罗帖木儿还不够资格阻止。”
此言一出,不光至正帝,满朝文武包括孛罗帖木儿都呆住,搠思监道:“察汗,你休要巧言令色,若果如你所说,你今日又岂会成为阶下囚?”
察汗叹道:“像你这样的奸佞之徒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在察汗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生死富贵,而是臣倾注一生心血的大元帝国。臣若造反,即便成功,自此以后内斗也会永无休止,短时间内将耗尽帝国仅剩的元气,亡国只在顷刻。而臣若甘心领死,则至少可以维持大元内部的平稳,孛罗帖木儿能力显著,至少还可撑上十几二十年。以臣一命而换取帝国二十年国祚,臣虽死何撼?”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间尽皆看向御座上的至正帝,眼神中满是疑惑。至正帝恼羞成怒道:“察汗,死到临头,你还敢矫言伪饰,果然是大伪似善、大奸似忠之辈,朕留你不得。”
察汗道:“察汗戎马半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恨威能扶大厦于将倾。但察汗尽力了,死后无愧祖宗神明。皇上,你杀老臣容易,但百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