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中共一直在强调执政党建设,希望借此达到长期执政的目标。同时,执政党也提出了“执政为民”的理念,来解决执政党和社会隔离起来的问题。可以说,党建原则和党建的目标已经确立,无论是执政党自身还是社会对此都有很高的认同,但问题是如何把原则细化为具体的政策和制度建设。中国是个转型社会,转型期本身就充满着很大不确定xìng。执政党对转型期的确定xìng负有最主要的责任,而要担负起社会转型的确定xìng,执政党自身就必须首先具有确定xìng。政治安全问题无疑是执政党确定xìng的核心。
原刊于《联合早报》2010年1月26日
中国的民主化及其限度
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转型,中国也必须加快民主化进程。一个开放的经济体和一个日益开放的社会,要求一种同样开放的政治体制,这就是中国民主化的动力。从历史经验看,任何一个社会,当其社会经济发展达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必然产生民主化的要求。在民主先发生的欧洲是这样,在后发展中国家也是这样。从这个角度来说,民主具有普世xìng。民主政治首先发生在西方,然后传播到其他发展中国家,但这并不是说,民主属于西方。
民主化必须推进,但民主化是有限度的,泛民主化并不可取。泛民主化是后发展中国家的通病,是这些国家难以发展有效和高质量民主的一个主要根源。在当代世界,民主化往往成为很多发展中国家所追求的政治发展目标。在这些国家,无论是社会精英还是政治人物,一旦遇到问题,首先总想到民主,以为民主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不难观察到,在后发展中社会,人们往往把西方社会的政治发展史,理解成为一部民主化的历史,同时把一切美好的价值和民主联系起来,以为民主能够帮助实现各种期望的价值。(很长时间以来,西方社会产生了大量的从民主化视角来透视西方历史的文献,这个事实也强化了后发展中国家人们对西方民主的看法。)
很多价值并非要通过民主来实现
不可否认,民主制度是西方最重要的政治制度安排,民主化也贯穿了近代西方历史。正因为这样,西方民主也为很多发展中国家所学习。但是把所有好的价值和民主联系起来并不符合历史事实。很多在西方民主政治中所体现的价值,例如自治、分权和社会参与,也体现在其他制度安排上了。甚至在西方,这些价值在民主化之前就已经体现在其他制度安排上,或者说这些(其他)制度的存在推动了西方的民主化过程。
(在西方民主文献中,这些其他制度被归结为“传统文化”。)中国传统的制度安排,实际上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这些价值,尤其是分权。也就是说,从历史上看,人们所追求的很多价值,通过非民主的制度安排也是可以实现的。当然,不能把“非民主政体”解读成为“专制政体”。把人类政治史简单地归纳为“民主”和“专制”不符合历史事实。很多制度安排是技术xìng和中xìng的,并不能用“民主”和“专制”这样具有高度意识形态和道德的概念来解释。无论是民主政体还是非民主政体,都需要这些中xìng的制度安排,没有这些制度安排,就不能成为(近)现代国家。
再者,西方所取得的各方面的成就也并非用民主政治就能解释的。例如,很多西方学者发现,西方民族主权国家的形成和战争分不开,西方的工业、产业和商业组织文明是工业化的产物。即使在政治社会制度方面,近代国家的一些基本制度也已经在民主化之前建立起来了。尽管人们不能低估民主化对这些制度的影响(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但很多制度的产生,和民主化并没有什么有机的关联。
这里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民主的边界问题。英国自由主义大家洛克著《政府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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