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
团长张玉祥一听,放下灯:“刚才苏干事把保卫股长和李小牛的问题都和我谈了,你们听谁说要qiāng毙小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就qiāng毙小牛呢?”
周元新笑嘻嘻地说:“我是来问问。”
“要qiāng毙,先qiāng毙你这个指导员。”
“是,我这个指导员不称职。在李小牛的问题上我有责任。”
连长韩玉林等周元新等得心急如焚,他站在连部门口望着周元新。2班长刘永贵跑到连长面前问:“指导员还没有回来?”韩玉林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连长,我听说政治处把qiāng毙小牛的布告都写好了。”
“是吗?”韩玉林心里一沉。
2班长焦急地说:“可不是咋的,快想办法吧!”
韩玉林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看小牛的哨兵是哪个班的?”
“我们班的。”2班长不解地说,“连长,你是不是找找政治处赵主任?”他看连长无心和他说话,急了:“总得想个办法?”
“我没办法,就看你有没有办法了。”
“咳,到这时候了,连长你还说这个。我这小班长有啥办法?”
“哨兵不是你们班的吗?”
2班长眨眨眼睛,悟出连长的意思:“对,对,连长你放心吧,我想办法!”他急忙地跑出连部。
李小牛把2班长给他的背包往草铺上一扔:“我不能逃跑,这不明不白的!”
“你不走,就等着被qiāng毙,你死了还背着强jiān犯的罪名。”
“我走了,连长、指导员咋办?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受处分。”
“咳,你还想那个干啥!”
禁闭室没有灯,微弱的月光从木格窗户透进来,影影绰绰地看到李小牛和2班长相视地站着。李小牛心里翻腾着,他参军4个年头了,在无数次战斗中他负过伤流过血,从东北的严寒到南方的酷暑,扛着qiāng背着背包,一步步从松花江迈到长江,从长江一步步迈到湖南,眼看全国就要解放了,他离开部队,畏罪潜逃了,是背着强jiān犯的罪名潜逃的。谁能把这冤枉给他申诉?
“我不走,我等着被qiāng毙。”
连长韩玉林踏着熄灯号声跑到团部,团长不在,他看警卫员小赵满脸愁容地耷拉着脑袋,问:“团长哪?”
“可能到你们连去啦。”
韩玉林心想:这是qiāng毙小牛前,团长去看看他,韩玉林转身要走被小赵拉住:“连长,我到你们连去吧?”
“为啥?”小赵橛着嘴说,“我犯错误了。”
“啥事?”
“团长问我,qiāng毙小牛是不是我告诉你们的。”
“你咋说的?”
“我说是我告诉的,团长当时就火啦,他说,谁要qiāng毙小牛啦?我那是一句气话,你怎么随便往外传?”
“咳!”小赵一把没拉住,韩玉林急忙往回跑。他还没有跑到连部,正遇上2班长,急忙问:“小牛哪?”
“小牛不走,他说qiāng毙他也不走。”
“行,好样的!”
2班长摸不着头脑地看连长向禁闭室跑去。
李小牛的处分是撤消排长职务,党内记过。
汨罗江,被晚雾笼罩着,平静的江面上,浮着一叶小舟。长长的江堤上站着芳妹,这是她和小牛约会的地方,她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她在等——可小牛再也不敢和她见面了。她还是每天晚上静静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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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运是无法预测的,而王西尧的命运随着那颗子弹壳,离开了南下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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