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位荣幸地被他爱着的女子也毫不留情地舍弃了他。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美貌，没有了一切。即使隔着厚厚的人皮，我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痛楚。那痛楚像是dú蛇一样，日夜啃噬着我的心。一直到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他要为那些无情无义的臭婊子们的背叛伤心？！却从来不睁眼看一看我！”

    教主突然疯癫地对着疯脸大声叱问。

    他疯了。

    红丸看着病态尽露的教主。

    这个教主，竟然爱上了上一任教主。爱上了一个男人。

    虽然喉头抑制不住的恶心，但是红丸却能听懂教主的心痛。那痛楚是真切的，不管是同xìng还是异xìng。

    “我日日夜夜守着他，看着自暴自弃的他用自残般的方式挥霍着自己的生命去练功。陪着他，我也用我所有的力气去练功，想要有一天能够击败他，将教主的位子抢过来，替他承受这一切。直到最后。因为已经早早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很快，只有不到十年，他就死了。而，临死前，他竟然完成了血教的终极期盼，完成了疯脸。”

    教主的眼睛里流淌出两道静静的的河流。温柔地洒落在疯脸上。

    “一个被疯脸毁了一切的人却完成了这该死的诅咒。真是讽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再后来，我真的无可争议地成为了下一任教主。可是……疯脸已经完成了。这该死的面具已经完成了。它竟然完成了！它竟然完成了！！！！”

    教主嘶吼，无力地伏在地上。

    你死了，疯脸也完成了，我所有的努力的意义都不复存在了。该死！

    红丸在心里感受着教主锥心的痛，完全能理解。完全能够。

    “我成为了第一个幸运者，可以保留自己的脸孔。可是我不配。浪费，太浪费。一百个我也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可是我却能够保留自己的面孔！他为什么就不能！？牺牲了他，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能有一个人替他一直记得曾经的美，我想这也是一份无上的荣幸。他会有所慰藉的。”

    红丸禁不住安慰说。

    刚说出口红丸就后悔了。

    真是不该。

    错了，却无法挽回了。

    在深沉地疯狂着的受伤者的诉说面前，所有的安慰话语都是嘲讽。嘲讽受伤者固执地不肯自我愈合的决心。都绝对会挑衅到他们的自尊心。诉说，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着想要乞求安慰，而乞求安慰就微妙地意味着想要愈合的愿望。而他们显然不会允许别人这么理解。即使他的心真的疼到了想要躲避。在他们心中，一切早已荒芜沦陷，一切早已没有挽救的可能。没有出路，不可能有出路，因为即使有，他们也誓死不走。即使是让心稍作休息，都没有资格，都无法生存。

    他们以绝对无法稍稍缓和的伤痛为生。

    “你觉得那样有用？”

    听到红丸不谨慎的安慰，教主抬起冷冷的眼睛看着红丸。

    “我……”

    教主的眼神让红丸不由自主地发抖。

    “你觉得那样能换回他的人生吗！！！！！！”

    野兽般的暴吼，随时都可能会扑上来大咬一通的危险气味。

    红丸身不由己地后退。

    教主却没有动。

    “所有幸运者都没有资格享受这份幸运。”

    教主喃喃自语。

    红丸一瞬间明白了。

    原来教主是嫉恨史丹像他爱着的上一任教主那么美丽那么优秀，而史丹却幸运地不用背负诅咒。

    他想要毁了史丹！

    第一百八十四章西洋往事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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