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什麽样子?」我好奇的问。
「这个嘛……」他被我问住了,「怎麽说呢……」
「碰!」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我手忙脚乱地,赶紧蹲下去捡我刚掉下去的脑袋,一迭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最近常常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咦?」我抬起头时人不见了,「人呢?」
「碰!」大门被重重甩上又弹开,一阵风吹过来,我转过头去,看到门是敝开的,隐约听到尖锐的叫声:「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我双手扶住头,怕它又掉下来,一边追了出去:「回来啊!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鬼啊!」
他跑太快,我追不上,但我记得,我曾经跑的比他还快,有好多人和我一起跑,他们还带了好多东西,什麽都有,金子、手链、字画、丝绸、大饼、瓷碗,有的人手上还抱着刚出生的娃娃,最後那些东西都被丢弃在路边,连人也不例外。
我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喘着气,有许久没想到以前的事了。
这栋洋房是我好几年前发现的,虽然是在荒郊野外,但我喜欢安静,没人住的房子却定期有人来打扫一次,再适合我不过了。
院子里被打开的铁门旁晃动着一个人影,我站起身问:「是谁?是你?你是小偷对吧?」我好意的说:「这屋子的主人很少回来,不过二楼主卧室里有几个摆饰还值点钱。」
那人影走到月光下,一脸羞赧的样子,他结结巴巴的说:「你真的是……你怎麽……会是鬼?」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麽问题?「我猜是因为我死了的关系吧!」
「那……你是怎麽死的?」他睁大了眼望着我。
我是怎麽死的?
我的思绪飘了起来,在不同的时空游走。
记忆如烟,朦胧不清,都是一些片片段段,过了半响我才慎重地说:「我是一九三七年死的。」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他忽地颓然,摇头道:「算了。」他就地坐了下来,面对着我,苦笑道:「真没想到我会碰到鬼,而且还是这麽漂亮的鬼,看来我也离死不远了。」
「那一年不是在打仗?」他忽然又问。
眼前突然跳出一片火光,我又听到了轰隆轰隆的pào击声。
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是的!
是战争!
日军夜以日继的狂轰滥zhà,曾经繁华的十里洋场给zhà得灯火通明,上海那些茶馆、酒店、书寓、影戏院等全成了一堆瓦砾,所有的人挤到街上,狂奔乱跑,四处流窜,顿时横遍野,血流满地,我是其中一个。
我是其中一个……
我哀伤的点点头说:「日本鬼子攻打上海,到处都是死人。」上海那时一下子挤满了人;大批集结的军人、无家可归的百姓、中国人、日本人、外国人,我和家人一不小心走散了,我只好独自跟着人群盲目的移动,不停的喊着我母亲的名字,事实上我连方向都搞不清了,更遑乱找到我母亲和才十岁的弟弟。
我又累又渴,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我的母亲牵着我弟弟从一条巷子里钻出来,我高兴的奔上前,一不小心,竟被绊倒在地上。
那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军人,他倒卧在地,紧捉着我的手不放,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希望临死前能看到日本被zhà毁,我要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被zhà的首异处,脑浆迸裂……」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不断地安慰他,一边紧盯着我眼前熟悉的身影,他又使劲扯我的袖子,愤恨的说:「你看着好了,日本一定会投降的!」
「一定的,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的头两边转来转去,心急如焚,他仍唠叨不休,好不容易等到他断气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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