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俗。如果我如当年的范跑跑一般落魄,就恐怕百口莫辩。
诡异的是,这个时代还有宽容的一面。北京就是一个对失败者给予胡乱的宽容的城市。当年我刚到北京,就发现这个城市有不少作家,写得烂,有不少摇滚歌手,唱得烂,有不少球员,踢得烂,这些人,如果放在一个头脑清亮的社会,只有丢盔弃甲一途。单说摇滚歌手,我在夜里听豆瓣电台,忽然一首歌鬼哭狼嚎,只好哆嗦着关掉,百分之百是他们唱的。可是这些人都有拥趸,都有饭吃,都有果。我就觉得,这地方太好了,我要留在这儿,不走了。北京真是一个深具御姐气质的城市,颠三倒四地冷落又宠溺着从政治到文化的各种奇葩。
@失真的世界
做记者的最初几年,我的智商不比现在低,却始终有一个小的困惑无法解决。我在采访中遇到过不少人,明明做着蠢事或坏事却振振有词,告诫我不要“捣乱”。我的困惑是,他们是真的持有错误观念,还是不知羞耻呢?这不只是私利可以解释得了的。我的思考前提是,有意识地做坏人的家伙不可能那么多。日积月累,我找到了答案:他们生活在一个更失真的世界里。
一个国家越是远离现代文明,为之服务的人们越是阅历深厚,他们就越可能以各种前现代的道统为天经地义。设想一下,如果我去采访李鸿章,关于帝制,他会说些什么呢?他也许是那个时代中国最聪明的人,但是他会说中国人离不开皇上--他已经体制化了。这可不是我的臆测,一百多年前他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就是这么说的。基于同样的原因,如今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某某执法队员也可能真心诚意地认为掀翻小贩的车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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