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0 章(第2/3页)  佛祖在一号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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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的祸害”、“君主政体意味着我们自身的堕落和失败”,等等。这本书比郭敬明的还畅销,平均5个乡巴佬买一本。美国与美国宪法就在它的鼓舞之下诞生,它亦位列“改变美国的20本书”的第一名。

    我的看法是,常识虽常,其实珍贵罕有,又惟视之为必有,才会焕发真力。在严肃的场合,美国人言必称“We the people”,“people”把自己当回事儿,当个宝,并不容易。在隆重的时节,我们也常说“咱们老百姓”,还要唱一段“今儿个真高兴”,语意上相似,价值意义上却八竿子打不着。我们的常识多是另一种,“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之类,常固然常,识却说不上,无非是世故之谈罢了。我们的常识不是那么超拔,也不是那么健朗。

    倘若我可以做到,我愿意这些专栏文字全部化为灰烬,换得这一句在你心里盘桓片刻:一个国家的常识不该是无可奈何的“无非如此”,而该是我们愿意用内心去深深认同的“理当如此”。

    我是一个人生层面的悲观主义者,因此有颇多感慨要在小说中一吐为快;我还是一个公共生活中的乐观主义者,相信常识所至,民智汹涌,终将春水足而艨艟起。病了知道去看医生,而不是吃人血馒头,这是一个级别的民智;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又是一个级别的民智。两个级别之间路险且阻,我等为此写几篇清白又逗趣的小文章,乃是文人的本色行当,否则书就念到狗肚子里去。只是,由于前述之私人理由,我要向诸君告退了,相信常识自会薪尽火传。

    《兰亭序》结尾有言,“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未来之世的人们看到这篇文章,也要感慨万端。真是优雅又豪气的态度。我无此奢望,惟望将来翻开这些小文章,不至于摇头叹息:都他娘的白写了。就像祝福自己的蛋蛋一般诚挚地,我愿吾国吾民得享“理当如此”的时光。

    @向坏蛋们举杯

    我较少地记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了,较多地记得电影《布拉格之恋》,也说不上喜欢,反正有小提琴配乐的电影我的印象都不差。里面有一段儿,苏军开进了布拉格,特蕾莎发表了照片,托马斯、特蕾莎、萨宾娜还有托马斯的两个同事一起去酒吧庆贺,场子里有很多年轻人在跳舞,有个显眼的地方坐着一桌苏联官僚,都带着趾高气扬、宰决别人命运的神态。

    “看看他们的脸就知道了,坏蛋!”萨宾娜说,“坏蛋们!”

    一桌人都认同可以通过脸来判断那些真正坏的坏蛋,他们向那些侵略者举杯,“一点疑问也没有,坏蛋们!”

    一个俄国人也向他们举杯致意,面无表情,那意思只不过是出于礼貌。

    过了一会儿,俄国人打断了舞曲,指令乐队演奏起了俄罗斯歌曲,也许是苏联国歌,至少是那一类。布拉格的年轻人都不跳舞了。那一桌俄国人合唱,打拍子,祝酒,大概是祝福他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托马斯回过头来说:“我认为这太过份了。”

    萨宾娜说:“我有同感,和自己的妈乱lún跟这是同一种罪。”

    前两天看到新闻说,要把矿难救援拍成电影,我就又想起了这句话。

    上学时我不喜欢昆德拉,次要原因是拿他跟福克纳等人比,觉得他太轻了,主要原因是他当时太流行了,作为一个志气不凡的年轻人,我可瞧不起流行的东西。其实对流行的鄙薄,又往往来自于对热衷于赶时髦的那帮人的瞧不上。

    如今,在中国活到了这把年纪,回头一想,《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真是了不起。

    我迟到地惊叹,对于xìng、爱、政治、虚荣、名利、意义,昆德拉有着多么成熟的态度,这种成熟在中国实在罕见。简单地说,他不是一个厚此薄彼者。我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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