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第六节(四)(第1/3页)  芳草凄凄不了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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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故土物是人非

    重新回到这个当年不得不离开的地方,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做到。我鼓足了十万分的勇气才敢站在这里,漫看现在不得不把这叫作故乡的地方,名副其实的故乡,思念弥漫云雾间梦魂萦绕尘埃似的故乡,已经让过去整整十年变成一片空白的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新美丽的故乡。我又摊上一个多么美好的数字,但愿这个美好的数字能给我带来重新开始的新历程呀!

    我的脚还没有踏稳这片故乡的热土,我的心已迫不及待地想起了我的白蝶坡。当然也不会是第一次站在故土上这样子想它了,只不过那都是矗立在泪流满面的梦乡罢了。白蝶坡的茅草都已经是十岁十枯荣了,不知那漫山遍野的白蝶是不是仍在年年生死岁岁攀与博。那种凄凄美美的韵致早已满满装成一坛坛酒,清澈得看不见摸不着但又分明能够感受到的那种燃烧的欲香,也就很有点如火纯青的味道了,只不过都积压在深深的心底了。

    我真想跑过去在看上一眼哪怕只喝上一口,我就一定会心满意足酩酊大醉了,只是白蝶坡早在数年前,就被砍伐燃烧成了一片橘园。后来又因为橘园经济效益还是不够理想,再变成了一片雷竹林。悠悠芳草的痛,纷纷百蝶的恨,便永远郁结于心灵深处,凄凄芳草的魂,熙熙白蝶的魄,永远飘荡在天地之间。可我此刻已然顾不上这个白蝶坡了,以及坡上所有的悠悠斯茅草,还有那熙熙攘攘纷纷死去的白蝶了。我既然已经接受了某一个单位的招聘,我就应该先去报个到例行一下手续。

    所以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暂时放下我的白蝶坡,去一个并不存在的单位见一见某一个神秘的人。我要尽快地去布置一个古怪的战场,并且熟悉熟悉一下这场奇怪战役的总指挥。同时我又反过来想一想,既然这是一项最隐密的任务,那我是不是可以做到,连第三个知情的人都不让它存在呢?何况我并没有接到何时到何地向谁报告的指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优先拥有自由准入时间的权力?这样的话当然是知情者越少越好,那么我应该怎样才能做到悄然介入战场这种情况呢?

    我应该如何实施才能达成这样突然袭击的目的呢?我得好好权衡掂量一下。

    自我下车以后,我就一直站在那个张家坊的门廊下,而门廊就横在迎宾大道的最北端。我背靠着门廊,一边看着这个新扩展的城区,还有建在张坊山下那栋巨大的新市委大楼,一边回度着这里面陌生的危险系数,以及破解这种危险系数所拥有的可信度,迟疑不定裹足不前。正在我不知如何置处时,一辆公交车在我眼前戛然停下,我不禁愕然。m.woquge.

    白蝶坡的斯茅草每逢新生,都伴随着很多相当不合理的生长环境。但她们仍然生机勃勃,然而正是克服了这种种挫折、委屈和损伤的新生,才让她们越发显得新美茁壮又凄美优雅。那漫天的白蝶聚集在一起,一齐抖动与死神搏最后一口气的场景,该是怎样的一曲生命交响乐呢?我没敢多想,可我知道正是这种不一样的经历,自家的那个丑陋的狗窝才会总让人惦记难忘,因而我很是想念我的那个东新巷。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

    她一切安好肯定是我的故乡,那一切不安好呢,或者变得更好,她还会是他所说的我的故乡吗?我同样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叫了一杯咖啡而且不加糖。我在静静等待咖啡的时候也悄然地与黄昏撞了个满怀。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对于黎明,我总是那么朦胧不清晰而经常地忽略它;对于黄昏,我却总是那么地竭尽完美而刻骨铭心地拓印着它。我不可奈何,大大地喝了一口苦兮兮的咖啡,慢慢咽下去,苦尽甘来的韵味正在缓缓滋长。

    不管怎么说,窗外的匆忙却总是装不出来的,于是我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不停地在记忆中穿梭,有总在记忆中徘徊,我也就有了真实的基本保障。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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