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简单碰面,那样是极为尴尬的事情。王圭熟知简单,虽然此人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甚至很有才能,但也有着世家子弟那种不可一世的傲骄,他现在对自己这样的人恐怕是恨之入骨的,倘若碰上,暴打自己一顿,恐怕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要指望着云昭能给自己出气,云昭放任自己外出,说不定就存了这个阳暗的注意呢!
王圭恐怕想不到,简单不是想暴打他一顿,而是想直接过来砍了他,断了王好古与云昭之间的暖昧。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黑大汉全副武装,带着一队士兵昂然而入,王圭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手下的护卫立即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腰刀尽皆出鞘。
看着黑大汉眼中讥诮的目光,王圭喝令手下收起腰刀,对方如要收拾自己,轻而易举,岂是自己这几个护卫能挡住的。推开护卫,王圭走到黑大汉的对面,昂然而立。
黑大汉眼中的讥诮慢慢地消失,浮出一丝丝敬佩,“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冷笑道。
王圭顿时面红耳赤,这个黑大汉看似粗鲁,说起话来倒是文诌诌的,如同一把刀子,直插自己的心窝。
“佳人或贼,岂是你这等人能评判的?”他冷笑道:“是非功过,数十上百年之后,自有历史分说。”
黑大汉哈哈大笑,“用不着百年,很快就能见分晓,请吧,王大人,给你换个地方。”
“去哪里?”王圭心中一紧。
“送你们上路!”黑大汉眉毛一挑,有些轻佻地笑道。
呛的一声,手下护卫们的腰刀再一次出鞘,这一次黑大汉没有客气,手一挥,身后数十柄长矛压了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些人全都解除了武装,两个服侍一个,夹着便出了门。
王圭心头浮起一丝悲凉,对方终究是要动手了,看来云昭与简述已达成了协议,兴灵马上就会面临着两路夹攻,想起这些天来目睹的安庆边军的精锐,不禁替王好古担起心来。
看着对手挟带着自己一行人,从客栈的后院直接穿了出去,只道这是要押着自己一行人去刑场了,心中不由略感讶异,如果云昭要杀人,理应是招集全军,将自己这些他们口中的越奸当中镇法,鼓舞士气才对,怎么摸黑动手不手,反而越走越荒凉了?眼看着已经出了高阳县城外,王圭更是奇怪起来。
道路边上,十数匹马停在路边,马一功看着黑大汉老鹰抓小鸡一般将王圭给弄了出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宁浩,你搞什么名堂,谁叫你这样对待王大人的?”
黑大汉宁浩哈哈一笑,叫王圭随手往路边一丢,向马一功行了一礼,“马参军,久等了!”斜睨了一眼正从地上爬起来,慢条斯理惮灰的王圭,道:“本想着恐吓他一番,最好是吓得屎尿齐流最佳,想不到此人倒还有几分胆色,楞是没有吓着,倒是那几个看似孔武有力的纠纠大汉给吓瘫了,丢人,给我辈武人丢人,居然还比不得一个文弱书生!”看着面无人色的王圭的几名护卫,宁浩连连摇头。
马一功狠狠地瞪了宁浩一眼,此人是云昭从安庆带出来的老兵,如此不伤大雅的恶作剧,倒是不好斥责,只得向王圭抱拳作了一揖,“受惊了,王大人,马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王圭长长地吐了口气:“马大人,你们这是唱得那一出?如果单纯是为了吓吓我,那王某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胆子却大得很。如果怕死,那就不会来高阳了。”
宁浩在一边看着神气活现的王圭,怒道:“你如真不怕死,现在就回客栈去,却看简单一刀砍不砍得死你?”
马一功抬手制止了宁浩,“简单想趁夜去杀了你,王大人想必也知道,我家将军与简述将军之间颇有交情,因此只好先一步送王大人走了。”
王圭怅然若失,“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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