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但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已变成了凌厉之色。
“敌人要拼命了,儿郎们,顶住他们这一波攻击,他们就会溃散了,床弩,弩机,霹雳炮准备!”他大声吼道。
一排排手执长矛的士兵冲上堤岸,长达三米的长矛探了出去,组成了一排排枪林,而在他们身后,一张张弩机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士兵们坐在地上,以脚蹬弓,将弩箭挂到弦上,更后方,床弩开始绞紧弓弦,牵动霹雳炮长臂臂身的钢索已被拉得笔直。
鼓声之中,数千士兵踩踏着淤泥,踏破溪水,缓慢而又坚定地前进。
呼的一声,一枚霹雳炮发出的石弹落在黄宏身前十数米的地方,溅起漫天的泥水,洒在他的盔甲之上,黄宏停下了脚步,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敌阵,这一枚石炮是测准射距,当自己的队伍越过这枚石弹落下的地方,马上便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而自己,必须要抗过为一段死亡距离,才能与敌人展开肉搏。
“防!”他高举盾牌于头顶,暴雷一般的呼喝道。
哗啦啦一阵声响,数千士兵手中的铁盾几乎在同时举过头顶,遮住了他们的身体,也遮住了天空。
苏灿手里的鼓槌用力敲击着鼓面,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已行至河床中央的队伍。
“苏将军!”一骑自身后飞驰而来,“苏将军!”
苏灿回过头来,“吴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人是从良的亲兵将领,游击将军吴缺。气喘吁吁地跳下马来,“苏将军,马上停止进攻。”
“你说什么?”苏灿讶然问道。
“从良将军请您马上停止进攻,并且立即过江,有大事要与将军商议。”吴缺抱拳向苏灿行了一礼。
“出了什么事了?”苏灿看了一眼河道中央,铁盾挡住天空的进攻军队已经缓慢向前移动。
“不知道!从将军只说请苏将军务必马上过江!暂缓进攻!”吴缺道。
苏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良位份在自己之上,是一军主将,但因为自己是四爷心腹,所以一直以来,从良对自己是礼敬有加,什么事都与自己商量着办理,眼下,从良竟然派出的是他自己的亲军将领,已经显示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鸣金,收兵!”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对岸,重重地鼓槌扔到了地上。
河道中央,黄宏的大脚重重地踩进了泥水之中,“向前!”他嘶声吼道。
“向前!”两名游击将军大声呼喝。
“向前!”更多的将领在齐声吼叫。
“向前!”校尉们在呼喊。
“向前!”士兵们齐声在呼喊。
向前的声音汇成阵阵声浪,一波一波地袭向对岸的守军,饶是已经经过了十数天的战火洗礼,这些守军已经对战争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但看到对面由军官们打头阵的军队,仍是不禁色变,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一阵阵低微的鼓噪声在队伍之中响起。
蒋光宇脸色大变,恶战在即,军心不稳乃是大忌,一手绰起插在身边的大刀,他大步冲向战线的最前沿。
向前的呼喝声仍在响起,但随着蒋光宇强壮的身躯出现在河堤之上,噪动之声顷刻之间便消失。
“准备发射!”有军官高高地举起令旗。
河道中央,黄河第一个走到了先前那枚落下石弹的方向,大刀向前,当他的大刀落下,他的队伍便将甩开大步,奔跑向前,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冲过这段死亡距离。
大刀颤动,正待落下,向前的声音仍在响起,但就在此时,本阵之中,阵阵金锣之声突然响起,黄宏愕然回头,他身后的两名游击将领霍然回头,所有的士兵们的呐喊之声戛然而止,他们都扭头回望,看着本军那飘扬的旗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