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本来是刑部一个主事,在刑部之中,是属于那种技术流的官员,向来不显山不露水,在徐威倒台之后,他因为能力出挑,而被李鉴提拔了起来。
身材瘦小,精悍,板起的脸孔之上永远看不出一丝笑容,典刑的刑部官员脸孔。
曹相泡好茶,转身退出房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左大人,当真是稀客啊!”曹仪脸上带着微笑,“来,尝尝我这女儿香,今年春上弄倒的新茶,现在南方反叛,要弄到这点女儿香可着实不易呢!”
“多谢相爷!”左文仲先是供手道谢,然后端起茶来,一口饮尽,看得曹仪一楞一楞的,心中大是后悔,这家伙显然是一个煮鹤焚情,不解风情的家伙,可惜了自己这女儿香,早知道这样,拿家里下人喝得茶叶冲一大壶给他好了。
心中叹息,脸上却仍是笑容不改,自己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端详着左文仲,不发一言。这家伙突然上门,必然是有事,自己倒想看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左文仲一口喝尽了茶,居然就这样正襟危坐,一张黑漆漆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就是不说话。
双方熬了片刻,曹仪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开口问道:“左大人一向与我不太熟络,今日想必是有什么事才登门的吧?”
“正是!”左文仲点头,点完头却又哑巴了。
曹仪心中恼火,心道这可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以这种性情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之上,当真是稀罕之极。对方不接话,只好自己问了。
“那不知是什么事情能劳烦左大人亲自上门呢?如今我这曹府,可就是一平头百姓,械大人这样的刑部官员上门,我可是心里卟嗵乱跳呢?”曹仪略略讽刺了一句。
左文仲两眼平视着曹仪,语气之中丝毫不带感情色彩,“有人托我给相爷带来一句话。”
曹仪眼睛眯起,心中怒火渐盛,心道老子即便下台了,也不是能让你欺负的。心中不高兴,语气之间便也冷淡起来。
“哦,不知是何方高人啊?”
“那人让我问相爷,当年上京政变之际,相爷做了一次选择,现在看来,恐怕是选错了,现在如果再给相爷一次机会,相爷会选谁呢?”
曹仪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口茶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此刻正顺着嘴角流下来,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个仍然板着面孔没有一丝表情的刑部官员。他自然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为什么会是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半晌,曹仪终于回过气来,心中此时却日波涛汹涌,一恢复清醒,脑子里立马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盖上杯盖,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是恢复了正常。
“当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四爷的人?”曹仪连连摇头。“出乎意料,出乎意料。这话是四爷让你带给我的?”
“是!四爷说,相爷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机会?”曹仪笑道:“机会在哪里?苏灿从良江州兵败,四爷大势已去,此时想起曹某来,又有何用处?”
“有个时候听到的不见得是真的,甚至连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以相爷的智慧,纵然一时被蒙敝,事后恐怕也会反应过来吧?”左文仲道。
曹仪手一抖,死死地盯着左文仲,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是在说江州大捷?对了,江州大捷!”
他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突地回过头来,看着左文仲,“江州是一个局,程群已经投靠四爷,他们真实的目的是薛承义,对吧?”
“我不知道!”左文仲摇头,“四爷让我给相爷带来这几句话,我就知道这些。”
曹仪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多半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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