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颤,蒙骑自左右向着出城的江陵敌军包抄过来,王家军对于两侧冲来的蒙军不管不顾,他们径直冲向攻城车,摧毁这些攻城车,以及攻城车后面那些奇怪的运送泥土的器械,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为了掩护他们,北城之上残存的所有霹雳炮同时开火,向着远处奔腾而来的蒙骑不断地投出石弹,为了增加打击范围,此时的石弹已经换成了网兜包裹着的锋利的石片.
“果然是冲着攻城车去的!”云昭笑道.
“王爷,马上就会给他们一个惊喜了!”霍震霆嘴角闪过一丝狞笑.
江陵守军踏水而来,扑向不远处的攻城车,他们的手中除了佩刀,几乎人手还带着一柄大斧.
攻城车被木板封着的地方突然被打开,刚刚踏上岸来,挥舞着斧头想要劈断攻城车的支撑柱的江陵守军惊恐地看到,在那些被打开的木板之后,是一个个黑洞洞的箭孔,这东西他们熟悉,因为江陵城上也有,那是霹雳火.
比起江陵城中那些仿制的水货,这些正牌子的霹雳火发出了凄厉的啸叫,短弩如同泼雨一般地射将出来,毫无防备的这些江陵守军被割麦子一般地掀翻在地,攻城车前,尸体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护城河中,护城河水在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红色,随着水流,一路围绕着江陵城缓缓流动.
城上的刑恕呆了,王宾也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征北军居然在这些攻城车的后面还藏了霹雳火这样的武器,这是在他们开战之前,就已经算到了城内的反应.所以在设下这样的陷阱.
蒙军骑兵还没有抵达,出城的步卒在这样的暴风骤雨的打击之下,已经所剩无几,而骑兵马快,正绕向攻城车两侧的他们侥幸避这了这一轮的打击,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正好扑到的蒙军骑兵,战马嘶鸣,马刀挥舞,弓弦铮鸣,两支蒙军骑兵交错而过,出城的数百骑兵旋即被淹没在如潮的蒙军骑兵从中,当两支蒙军部队驶离战场的时候,出城的江陵骑兵已经尽数倒在了战场之上,只剩下失去主人的战马,孤零零的站在失去了生命的主人身边,徒劳的嘶鸣着,不停地用嘴拱着倒毙在地上的主人,试徒让主人再一次站起来.
出城上千人,没有一个能回来.城头之上,刑恕的脸色难看之极,王斌痛苦地双手猛捶着城墙,这都是他王家的精锐啊.
死,不可惜,也不可怕,但像这样死得毫无价值,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从一开始,他们所有的反应便都全落在对手的算计之中.
“还要出战吗?”王斌红着眼睛看向刑恕.
“出战,出战!”刑恕声间嘶哑,”轮换,城中所有军队,轮换出城作战!”
刑恕没有被沉重的打击所困挠,在重整旗鼓之后,又一支军队冲出了江陵城,当然,同样的计谋只能用一次,隐藏在攻城车后的霹雳火在第一次成功之后,便功成身退,尽数退回到了远处的军阵,这一次迎上来的却是征北军的步卒,再加上两边的骑兵,每一次出城的江陵守军能够退回城中的都是屈指可数,但江陵城中的守军却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离这些攻城车近,在一天契而不舍的攻击之后,数十架攻城车也有一半被尽数砍塌了.后面的皮带运输车也被斩成了一截一截的.
但是云昭不急,营内的工匠可以很快再打造出更多的这些玩意儿,用这些死物来换取江陵城中敌人的生命,这有什么划不来的?比起硬攻江陵城,云昭更欣赏这种打法,将敌人逼出来作战,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当然,如果刑恕硬挺着不出来,云昭也不介意在城外垒起一段比江陵城更高的城墙来,然后将霹雳炮,伏魔弩等架上去对江陵城狂轰乱射,辅以步卒蚁附攻城,江陵城又如何应对?
对于刑恕而言,这就是一道难解的死结.
江陵城遭遇到了两难的死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