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的死讯不过几日就传遍京都。那些吃过金龙卫苦头的人不免说了些难听的话。大致便是做走狗的总有得报应的一天。云洲和廖氏却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云幕辰不忍父母再操劳,只能咬牙自己担负起了云庭的丧葬。
邵府也接到了云家的丧帖。邵长恒问了下家人,穆青林因身怀有孕,怕冲撞了什么,不好过去。邵颜便留在家陪着她。但邵俊和俞氏是得去的。无论云家做过什么,名声怎样,这是京都高门之间的基本礼仪。
待众人商议了片刻,便决定下来了当日的章程。
事毕,邵俊本想回屋陪陪穆青林,但看到穆青林和邵颜已经挽手一起走了,只得心酸的背过了身。完了完了,青林和孩子只怕都不记得他这个爹爹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穆青林最近很不好受,又是第一胎没经验,哪有功夫顾着邵俊。邵颜则整日里都处在谨慎中,不是怕穆青林的肚子又痛了,就是怕屋里什么东西磕到她,就连夜里也睡得很浅。但凡两人出门行走,是恨不得把周围的东西都清干净不可。这样草木皆兵的状态,常常让俞氏哭笑不得,也让府里的丫鬟婆子紧张得很。
这不,俞氏指着一小步一小步挪出屋子的姑嫂两人,摇了摇头道:“虽说这第一胎要紧,也不是这么个要紧法。诶哟,这两个丫头,是恨不得把地上盯出个洞啊。”
邵颜已经快到门口了,听到俞氏这么说,忙幽怨的转过头喊了声娘。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隐隐有些撒娇的意味。俞氏也知道最近邵颜辛苦了,打趣了几句便放过了她们。邵俊见俞氏放行,索性凑到了穆青林身边挽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待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邵长恒嘴边的笑意才隐了下来。俞氏见了,便担忧的道:“相公,还在担心长陵的事?”
“哎......”邵长恒望了一眼空落落的厅堂,有些怅然的道:“媳妇怀了身孕,家里人都高高兴兴的,唯独缺了他。我这心里......”
“宫里就没消息递出来吗?按理说皇上这样病着,我们要不要通过太后那边说说情......”
“我早就派人去打点太后身边的内侍总管了。但......皇上那边竟打探不出一点消息,仿佛在这宫中消失了一样。”邵长恒的话意味深长,俞氏惊讶的捂住了嘴。“相公的意思是?”
“他这病我看蹊跷得很......我只愿长陵别跟云庭一个结果就好。”说到这,邵长恒似想到了些往事,眼神便变得有些悠远。“是我没当好这个哥哥,若当时我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不,不是相公的错。若不是我当日任性的要留在兄长家,相公也不会错过这件天大的事。”
俞氏将头轻轻地靠在了邵长恒的肩上,邵长恒见了,便揽过了她的身子。
谁对谁错又如何呢?过去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了,他唯一期盼的便是邵长陵能平安回来,如此而已。
而远在另一边的邵长陵,此时正坐在一个山洞里,眼神幽暗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君王。
明德帝,你若不来找我,我也当没你这个人,也算还了表哥昔日的恩德。但你现在送到我面前,我便没有放过你的道理。那日你做下的事,总要有报应!
黑暗的洞邵长陵的瞳孔慢慢染上了鲜血般的红色,仿佛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正紧紧的盯着地上毫不动弹的猎物......
转眼便到了云庭的丧日,邵长恒三人跟邵颜她们道了别,便径直上了马车。邵颜和穆青林目送着马车远去,正要回屋,却没想穆青林眼神一暗,接着便弯腰捂住了肚子。
“嫂嫂,肚子又疼了?”说着,邵颜便把手按在了穆青林的肚子上。在周围丫鬟仆妇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穆青林渐渐稳住了气息。她有些歉意的道:“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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