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另一面,一边倒的屠杀已经接近了尾声。朝圣的契丹人在经历了愤怒、恐惧、求饶、绝望、拼死一战后,终于进入了万念俱灰的阶段。能拿得动武器的人已经全部屠杀一空,只剩下七八个弱女子在西夏武士们的身下辗转悲鸣。
李元昊志得意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又一支朝圣的部落永远地消失在了宋夏边境。在涉及这场悲剧的几方势力里,作为失去人口的一方,宋国的嫌疑无疑最大。宋国在其他民族心中的印象越差,就越有助于西夏与宋国即将到来的战争。反正死的不是回鹘人就是契丹人、奚人,朝圣后他们都会各自回家。既然用不上,李元昊不介意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政治筹码。
“张先生真是妙计啊!”李元昊回过头来,看着身边黑衣黑冠,黑纱遮面的汉人儒生,由衷地赞道。
没人知道这位张先生的来历。只知道大约四年前,他和另外一个吴姓书生在兴庆府一间酒楼里大发酒疯,还在酒楼的墙壁上写着“张元、吴昊到此一游”。巡逻的士兵进来一看,这两个不想活的家伙居然敢犯咱夏国公的讳,这还了得!于是将他们俩个一根绳子绑抓了起来送至官府。
听说两书生名字犯讳的事后,李元昊大怒,命人将张元和吴昊提来问道:“入国问讳。你们既然来了西夏,就要遵西夏的规矩。敢触犯我的名讳,你们活腻了?”张先生哈哈一笑:“国君您连自己的姓都不要,还管别人的名作甚?”原来当时李元昊搞渐进式独立,刚刚把自己的姓改成了“嵬名元昊”。张先生这狂言一出口,李元昊身边的官员们大怒,纷纷请求李元昊将这两个狂悖的小子明正典刑。李元昊却敏感地从中听出了二人话中有话,似是有备而来。李元昊也是一代雄主。他当场就解开了张、吴两位先生身上的绳子,邀他们进秘室相谈。这一谈,谈出了后世令人闻之色变的西夏一品堂,谈出了西夏国唯一的两位与皇帝同名的汉人权臣:张元,吴昊。张元不多久便成为新组建的西夏一品堂第一代总管,因为名字中有个和李元昊相同的“元”字,西夏人多不敢称其全名,只以“张先生”呼之。
此时黑纱蒙面的张先生却似乎有些出神。听得李元昊的赞美,张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对……算时间,以赫连铁岩等人的轻功,那一对汉人男妇所骑的马再快,现在他们也该回来了。万岁,我们应该派人前去查看一下。”
“对了!那个小娘子可别伤着了……”李元昊一拍头,抬头大声喊道:“收工,走!”
李元昊一行人如何处理剩下的契丹人,抓紧时间前往山谷支援暂且不提。当叶念思和李秋水纵马赶到山谷深处,却发现前方是条死路的时候,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这下麻烦了。不过没关系,小菜一碟,”叶念思微微一笑,似乎一瞬间又恢复了自信:“待会儿我们从原路退回的时候,如果那些西夏武士没有堵住出口,我们就一起逃跑。如果他们堵住了出口,则立即下马用轻功突围。师姐的凌波微步炉火纯青,相信西夏武士也拦师姐不住。到时我们分别从两个方向走,那些西夏的武士虽然厉害,但轻功却未必能胜过咱们,只要能冲出去,就不难甩掉他们。”
“好。不过你怀里的小孩呢?把他扔在这里?”短暂沉默后,李秋水咬了咬牙道。
“为什么?”叶念思嘻嘻一笑:“你师弟的轻功,师姐您又不是没见过。抱着小孩我照样能跑过师姐,您信不?”
“吹牛!”李秋水撇了撇嘴。尽管心中不太自信,但是一代高手的尊严哪里容得污辱?何况是万年被她欺负的小师弟?“要不我们比试一下?您空手,我带着小孩,看谁先回到延州?我们在延州福临客栈汇合。”叶念思很欠揍地朝李秋水眨了眨眼睛。“好!你输定了!”李秋水挥了挥拳头,色厉内荏地道。两人拉钩打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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