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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被残酷的现实刺破,村长家的大门紧闭,灯火寂灭,院子里,还比以前多了一条狗。田驴儿一来到村长家的大门前,还不等双脚站定,就听见院子里的狗吠起来。

    这样也好,不用田驴儿伸手敲门,村长李元奎应该会听见狗叫声之后,会出门察看,这样他就可以见到村长了,但是,狗吠了好久,也不见李元奎家里亮起灯火,更不见有人来开门察看,田驴儿伸长了脖子使劲地朝村长家院子里窥探,但是依旧毫无动静,无比疑惑的田驴儿此时才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村长家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虽然,田驴儿想不通为什么村长家一家在将近年关的最后时刻会集体消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村长家,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当所有的希望成为失望,走投无路的田驴儿迷茫地不知所措,可以说,此刻,田驴儿的迷茫比黑夜更深厚。

    就这样,在村长家门口吃了闭门羹的田驴儿,只好再一次掉头朝孙金生家走去。他低着头,拖着生活所赐予他的两条无比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朝孙金生家走去。他的身影,无比疲惫,如果是白天的话,就一定能看见他脸上的沧桑和憔悴。而且,这一次,他打算投降了,打算向生活缴械投降,说出所有的实情,然后等待孙金生的嘲笑或者驱赶,等待生活的最后宣判。因为他,真的已经无力再表演下去了。

    从村东头到村西头,短短几百米的距离,田驴儿彷佛走了一生的时间,那么漫长,那么遥远,那么难走。

    田驴儿吃力地挪动着脚步,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心不稳,脚步蹒跚,在黑夜里游荡。但正是这样深夜里的徘徊和游荡,让他初尝禁果,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田驴儿走着,无声地叹息着,那种硬生生地被生活拒之门外的感受,太苦楚了,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只能一遍遍地感受着,而且,被现实压下的头颅埋得很低,很低,几乎要扭断了他的脖子,但是,他无力再抬起头,就那样低着头一路走一路沉默,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片温柔乡里。

    “天啊,心疼,心疼……我的心疼……”

    不等田驴儿反应过来,一阵娇滴滴的病态呻吟就被田驴儿撞碎了,洒了一地,挡住了他游荡的脚步。

    她一手扶着胸口,连连低喊着心疼,并嗔怪着田驴儿。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啊,好在我的胸口肉多,也柔软,要不然,还不被你撞个人仰马翻啊”

    “额……”

    这可真的是让田驴儿意外,他感觉到了自己撞到了一团软肉上,但是想不到撞的竟然是对面女人的胸口,说来也奇怪,那个地方撞上去软绵绵的,很有弹性,要不是对方横眉竖目的话,田驴儿真想在她的胸口上一头撞死,了却余生,那样也免去了活着的痛苦。

    “傻愣着干什么?撞的还不过瘾?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喂,你撞的是人又不是鬼,至少抬起头,说句话吧”

    田驴儿只好抬起头来,虽然是夜晚,但是对方的模样还是看的真切,而且也认得出来,她就是下庄村东头的何寡妇。

    何寡妇这个人,田驴儿是知道的,听说她嫁到田庄不久就死了男人,但是一直没有改嫁,身边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孩子。她模样俊俏,性格开朗。平日里,在田庄高声大嗓地谈笑的人,就是她,偶尔,还能听见她唱上一两句。虽然私底下,田庄的人们也对何寡妇的生活议论纷纷,甚至指责她行为放浪,思想龌龊。但是她从来不放在心上,依然涂脂抹粉,越活越花哨了。现在看看,半老徐娘的何寡妇,倒是活的自在,整天在田庄游荡,而且此刻,出现在了田驴儿的面前。

    “对,对不起……”

    田驴儿生硬地道歉,羞愧地再次低下头,而且比之前更低了。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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