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者杀无赦。李勇拎着带血的关刀还在左冲右撞,张守盛却已经面色惨白的直接下了马,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他已经看到,九头鸟的后队中,已经架好了从马上取下来的一门门火炮,既有虎蹲,也有灭虏,这些炮小的才三十六斤,重的不过百斤,完全可以用战马驮着跑,临阵之时从马上取下,能迅速进入战备,随时能够发射。
他们这点人,四下被围,根本不够给这些炮火塞牙缝的。
“我投降,投降。”
张守盛甚至认出那些炮火里,灭虏炮还是他先前炮队里的,现在,却成了九头鸟的了。
李勇还在顽抗,可一发铅弹射过来,正中他的胸口。身上的铁甲根本挡不住这发铅弹,胸口飚起一道血箭,李勇身子摇晃了几下,从马上栽了下来,临死前,他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冷漠的军官,正握着一支大号的鸟铳对着他。
李勇一死,张守盛又降,其余的贼匪也终于全都下马跪地求饶投降。
三百余贼匪,最后被先后击杀一百三十余人,其余全部投降,无一人逃脱。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九头鸟到来后杀伤的,若没有他们,败逃的说不定就是另一支兵马了。
银甲小将带着家将家丁策马走到九头鸟队前。
刘钧也一直在打量着这伙人,一直猜不透他们是什么来路。
“在下麻城团练练总刘钧刘继业,见过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刘钧抱拳见礼,银甲公子道,“早闻刘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久仰大名。在下梅清,家父是梅长公。”
刘钧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这个自称梅清的人几眼,很年青很俊秀,甚至俊秀的过份了点。仔细看,梅清甚至肤色太白了点,且眉清目秀了些。
梅清被刘钧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看个不停,不觉有些不自然,甚至脸上开始泛红。一见如此,刘钧越发的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这银甲公子居然是个女扮男装。
其实他虽没见过梅清,可这梅清却自称是梅长公之子。梅长公是谁,梅之焕啊。刘钧对梅之焕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梅之焕别看喜好渔色,妻妾成群,可实际上梅之焕子嗣艰难,先后生过几个儿子,但大多幼年夭折,现如今也只存一子成年,也正是因为如此,梅之焕才纳了那么多妾,就是因为儿子少且那个儿子还身体很弱。
另一面,刘钧知道梅之焕的那个儿子名叫梅涟,今年应当比他稍长些。之前朝廷恢复了梅之焕的官阶,但并未重新启用他,不过却给他儿子梅涟恩荫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四品武职,不过那也是个荣衔,并非实职。
梅清自称梅之焕是他父亲,刘钧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了。梅清肯定不是梅涟,那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个梅清是梅之焕女儿,他确实曾听过些传闻,据说梅之焕有一个极宠爱的女儿。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女子,居然敢率兵上阵做战,不过想想梅家的家风传统,似乎梅家女子都有种奔放自由的性格,倒不意外了。
当年梅之焕的堂妹梅澹然,原本嫁给刘家的刘承禧做续弦,亲事已经定下,结果还未完婚刘承禧就过世了,梅澹然未婚而寡,全贞空门,寄居家庙修行。当时一同修行的还有他的妹妹和几位姑姑等梅家女眷,后来梅澹然拜父亲的好友,当代文坛宗师李贽为师。
再后来这对师生间传出了惊动天下的绯闻,最后甚至使得李贽被弹劾,其中就有他带被铺枕席入庵,说他恶近妇人,最终被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的罪名被逮捕,连一生著作也焚毁。
虽然后来世认为李贽之死,是死于政-治斗争。天下也都认为李贽与梅澹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奸情,最多也只是纯精神的一种爱情,只限于书信往来,文字交流。可不管怎么说,当时澹然和梅家女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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