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索敏泰和吴丹到东华门递牌求见,也很快得到了批准召见,然而当王煦进到康麻子所在的南书房时,却目瞪口呆的看到康麻子正在和几个心腹有说有笑,显得十分开心,而且还不等王煦磕头行礼,康麻子马上就劈头盖脸的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差事办妥没有?”
“皇上,微臣在路上听说黄河大堤被人掘开,中原已是一片泽国,不知皇上收到这消息没有?”王煦答非所问的磕头问道。
“这么大的事,朕怎么可能不知?”康麻子露出些不满,很是勉强的说道:“收到地方急报后,朕也是急得一天两夜没有合眼,寝食难安,又已命京城各大寺院诵经,为朕的子民超度亡魂。”
“那皇上可拨钱粮救灾修堤?”王煦更加焦急的问道:“微臣听闻,这次黄河决堤情况十分严重,中原大地百姓死难无数,而且洪水泛滥,安徽与江苏北部也势必受到波及,搞不好又是一次夺淮入海,淮河下游的百姓也将受到波及,不知皇上对此可有什么应对?”
康麻子不肯回答,只是麻脸益发阴沉,旁边索额图看情况不妙,忙一边偷偷向王煦递眼色,一边赶紧说道:“王大人,你就别为难皇上了,现在江南四府沦陷,漕运已被卢一峰狗贼掐断,皇上再怎么心急如焚,没银子没钱粮怎么办?好了,这事一会再说,王大人,你还是快说说招抚卢一峰的情况吧,早一天打通漕运,黄河南岸的难民才早一天能够得到主子的钱粮赈济啊。”
“真的一点银子钱粮都没有吗?那我怎么在山东看到那么多的大清新征军队?”王煦心中疑惑,但索额图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又一直在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王煦也不好往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只得努力平静一下焦急心情,整理一下思路,将自己这次南下招抚卢胖子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一点不漏,并且转奏了卢胖子提出的三个条件,还有转呈了卢胖子的亲笔奏折。
“大胆狗贼!竟敢无耻离间我满州八旗!”当听到卢胖子在南京城中实行的四杀令及其后果时,康麻子顿时勃然大怒,一拍伪龙案喝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朕至今一无所知?江苏那些地方官,还有从江宁城里逃出来的满州将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向朕禀奏?”
明珠和索额图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隐隐猜到原因,却不敢奏明,倒是王煦如实答道:“启禀皇上,此事并不为奇,那一日在江宁满城中,正是这些满州将士将四姓旗人指认出来,交给吴逆贼军屠杀,换取吴逆贼军准许他们携带武器出城逃命,这些人,自然不敢向主子禀奏此事。至于江苏的地方官员,很可能是因为卢一峰未将此令写于文字,公诸于众,他们没有明证又没有亲眼目睹江宁城中发生的事,自然不敢胡乱上奏。”
“砰!”康麻子又是一掌拍在伪龙案上,麻脸益发铁青,同时心里也暗暗恐惧——这一手,可恰好是打到了螨清八旗的最要害处,一旦各路逆贼争相效仿,螨清八旗就是想不分裂也难了。
“皇上,卢一峰现在也是万分后悔。”王煦小心翼翼的为卢胖子辩解道:“那一日他攻破江宁满城,如果不杀据城而守的八旗将士,无法向将士交代,也无法向吴三桂老贼交代,更无法向江南……。不得已,他就随口颁布了这道命令,打算先招降八旗将士,然后再释放他们离开,不曾想,会闹到这么一个局面……。”
“随口颁布?怕是他早就处心积虑了吧?”康麻子怒喝道。
“皇上误会了,卢一峰他绝没有这个意思。”王煦赶紧磕头说道:“而且卢一峰在闻知并无一人向皇上奏报之后,也主动向微臣坦白了此项罪行,并没有半点隐瞒欺诈,这足以证明卢一峰已有悔改之心,大为后悔当日的大逆不道之举,请皇上明查。”
“他也会有悔改之心?”康麻子再次冷哼,又拿起卢胖子那道写得歪歪扭扭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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