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念梓暗忖。
唉唉……头真痛!
「那个……我记不清究竟逼你承诺了什么,我喝醉了,喝醉了说的话,不能当真。安澜同意助我,对周家已是天大恩惠,我万分感激、铭记于心,至于负不负谁这事……安澜不必挂心,我只需有后,其余的事照我们原先约定……」
「敢问公子,原先安澜与公子如何约定?」他语气冰冷起来。以为她开心得傻了,原来竟是吓傻了吗?他说绝不负她,对她来说是件可怕的事?急 拒绝「就……安澜仅需助我有后即可,我不须名分、不须安澜承诺绝不负我。」她傻了才要巴 妾室名分,跟一堆女人争宠。
她做不来白天与娇妻美妾恭敬互称姊妹,晚上大方看 男人进别的女人厢房,等男人哪日心血来潮再进自己房里!更何况她一分美色也无,恐怕盼都盼不到男人心血来潮找自己。
更别说,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夫,实在太恶心了,光想都觉得脏。
想 想 ,她在原生时代的yīn影又浮现,她白了脸,想吐…… 徐安澜见她脸色忽然转苍白,本想发作的怒气收敛起来,关切道:「不舒服吗?」
「昨儿酒喝太多了,我回自己房里歇会儿。」周念梓掀被,打算下床,却被徐安澜捉住手腕。
「周念梓,在怕什么?」徐安澜见她想逃开他,怒气莫名又上来。
「没!哪里怕什么?安澜不常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我没怕什么,真是昨儿喝得多了,头疼得紧,歇歇就好。」
「可以歇在这儿。」
「我……认床。」徐安澜沉默好一会儿,弯身一把将她抱起。
「啊!你做什么?」周念梓惊呼。
「抱回房。头不是疼得紧?别走路了,我抱。要不要先喝点粥再歇?」徐安澜低声问。周念梓忽然鼻酸,想起在麻省理工那四年,有回她感冒特别严重,高烧了三天,神智不清,徐安澜为她煮粥,天天在她寝室照顾她,也是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哄 她,要她喝点粥…… 她把脸埋进他胸膛,他连气味都似另一个世界的徐安澜,可他不是那个对她情有独钟的徐安澜,他是有姨娘、有通房丫头的徐安澜。
「不想喝。」她淡淡道。
「好,不喝。歇会儿,我再喊起来。」他听出她难得孩子气的任xìng,唇边微微勾起了笑。
周念梓只用了一日光景,就恢复成那位万事不惊、凡事淡定的爽利公子。
她一身浅银蓝长袍,深蓝腰带绣银白云纹滚边,系了一只白玉小狮坠饰,神清气爽的步入周氏质库。
坐堂的王掌柜,见是周大朝奉掀帘而入,起身迎来,笑容满面道:「大朝奉,今儿一早,严老爹拿了五十文钱来赎旧被。」
周念梓心思转了转,立刻笑问:「可是严老爹的儿子挣下大军功,衣锦还乡了?」
「大朝奉果然厉害。听严老爹说他儿子得了头甲军功,上头让他先回京,等 十日后进宫论赏,这会儿严家要发达了。」王掌柜乐不可支笑道:「严大人最少也可封个三品武官,将来回边关,若再立军功,不定就升了大将军。」「严老爹应是高兴极了。」周念梓笑了笑。
「岂止是高兴而已。大朝奉,这回咱们可救对了人,严老爹一早拿钱来,说是等过午,让严大人亲自过来谢大朝奉您。」
「大掌柜,咱们哪次救错了人,每回救人都是对的。」周念梓摇头笑。
「是,大朝奉您说的都是。」王掌柜想,善有善报这话在周大朝奉身上,再灵 不过了。王掌柜正打算再提一早龙公子来过的事,有人进了周氏质库。周念梓回头,望见入门的高大男人,微微怔愣了一瞬,转眼换上无害温笑,迎上前招呼。
「常公子,今日怎得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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