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寒风,黄沙。
黑色的战马,如同踏着闪电而来,马背上的人,发未绾冠,如马尾一般散放着,身上披着一件玄青色的披风,脸色不知是被映的玄青还是本就黯然,只有那双璀璨如星火的眸子中跃动着明显而又复杂的情绪。
秦木子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的心情复杂过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着急的从军营中冲出来是否理智,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奔赴回都的路上了。
五年前,在她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随父亲征战沙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见到了那个直到现在还经常出现在她梦中的白衣少年。
那个虽儒雅但多礼的家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很是得体,她看到父亲高的像山一样的身躯在他的面前低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而他则有几分张皇失措的亲手扶父亲起身。
他很年轻,就算再如何故作成熟,也难掩目光中的青涩拘谨。
恐怕现在的他,纵使是当今天子跪于脚下,也能微笑着若无其事,面不改色目不旁视了。
她听说,他到了她的国度,还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这让她几乎发狂,无法克制的冲出了大帐。
五年啊,她到现在为止也才活了不到四个五年啊!
在她全心全意念着他的时候,他却已经娶妻生子了吗?据探子来报,那个孩子看上去也有四五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自从和她见面起他就已经有了发妻?
极度的嫉妒令她昏聩失去理智,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面对面的看着他与那女人,质问他凭什么可以活的如此潇洒。
战马一路飞奔,沿途几多凶险,却又空如混沌。
陌上桑在长平打了一个喷嚏,被白若玄强迫着喝了一大碗姜汤,他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里,嘴里含着一块生姜,灿着一双桃花眼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
他一点也不知道,五年前埋下的善意已经开出了一朵桃花,而且正在一点一点生长到他的身旁,善因结恶果,马上就要缠绕住他了。
从漠北到长平需要三四天的光景,秦木子只用了两天就跑完了,然而她虽回到城内与陌上桑近在咫尺,却是无法相见。
白家府邸,朝堂中人非圣旨不得私入。
白家行商,富可敌国,却不涉政事,晋王最担心的就是臣子与其交好起了不臣之心。秦木子又是武将,自然不可轻举妄动。
她没有自作多情到觉得陌上桑在躲着自己,只是憎恨他的聪明。
长平路,路漫漫,漫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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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张喻璟每天习练武功,那一边,张佳琪也无时无刻不在为复仇做着准备,谢青偶尔看到她满手的细小创口,就知道她又在逼迫自己精进剑法。
终于,在张佳琪再一次精疲力竭到连剑都要握不住的时候,谢青看不下去了,劈手夺过她的剑扔在一边:“已经够了,别再练了。”
张佳琪脸色苍白,汗水将细碎的发丝粘在了她的额角,她咬着嘴唇,紧紧盯着剑柄,目光坚毅:“我没事,我还可以再练一会儿。”说着,就挣扎着想要去捡剑。
“你大可不必这么辛苦,”谢青双手钳制住她已经微微颤抖的双手,制止她这样折腾自己,努力缓和了语气,“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张佳琪低着头,看着自己满手的累累伤痕,“这毕竟是我一个人的事。”
“谁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谢青皱起眉头,“不是还有我吗?你要一个人单打独斗,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张佳琪猛地抬起头,懵的睁大眼睛。
谢青忽然反应过来,自觉失言,忙抬起手拍拍自己的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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