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拉斯的眼神这些日子显得有些忧郁,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能够让身后的一群人变得坚强起来。有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将一群人拖入了深渊,深不可测,周围都是随时可以噬魂的鬼怪,只等待他最为松懈的那一刻,狠狠地咬上一口,再也无法挣扎站起来。
“呼……”斯托拉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头疼一般地揉捏了一下太阳穴,此时已经是他率领七个农庄的农民起义的第二十六天,这不足两千人的队伍,游弋在首府地拉那的外围,并非他们不想避开地拉那的那些阿尔巴尼亚军队,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逃向何方。
随着阿尔巴尼亚南北军队的诡异混乱,投入池塘的血腥马力这颗石子,终究让这一潭死水变得有了波澜。
波涛是了一些,但是惊醒的人,很多。
“血腥马力,你真的和传说那样强吗?”斯托拉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的命运命悬一线,被人揪住,死死地钉牢在木桩上,只有某些路过的人,才能够救他。
而在四十公里外,奔腾的队伍带着嚣张,扬尘而去,而身后,是满地的阿尔巴尼亚军队,这些尸体被剥了个干干净净。能够带走的装备和衣服,马老大一样也没有落下,而那些不能带走的,要么烧了,要么砸了,坚决不留给阿尔巴尼亚军队任何一样有用的东西。
望着绝尘而去的血腥马力队伍,那些穷苦的农夫们心翼翼的探了一下脑袋,看着门外的脚印和痕迹,还有几分胆怯,那个怪叫嚣张的强盗头子,实在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们。
不过,对于血腥马力的恐惧,不能掩盖他们对统治者的憎恨。
有些人偷偷地朝着尸体撒尿,吐口水,嘴里诅咒着什么,然后仿佛解气一般,爽利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感觉四周有人盯着他,于是灰溜溜地躲了起来,久久没有声响。
这就是底层人的写照,那些农夫并不清楚什么是权力和强大,但是他们很清楚,他们一年的粮食,有七成要被掠夺,这些阿尔巴尼亚的贵族,远比这些破门而入的强盗还要可恨。
强盗还能留下一份口粮,而贵族只是掠夺。
绝对的掠夺。
平原,身影矫健,高大的身躯在坑坑洼洼之间仿佛是如履平地。波斯尼亚的军官选拔一向素质为先,巴缪强大的实力证明了这一切。
一无所有的黑人大汉有理由相信,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蛮人,能够带给他新的救赎。
不论是沉沦还是自我救赎,跟随这样的领袖,或许到死的那一刻,都是哈哈大笑的吧?
什昆比尼河的北岸,斯托拉斯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远处的灯火是阿尔巴尼亚首府军的阵地,他们已经被包围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两天,农夫不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会恐惧,会害怕,然后……会崩溃。
尽管还没有到崩溃的边缘,但是毫无疑问,以斯托拉斯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再让这支队伍继续凝聚下去,必须要有人挺身而出。
斯托拉斯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从没谋面但是却十分敬仰的一个家伙,他叫马力,血腥马力。
有史以来,第一位在阵前暴动成功,并且弄的整个亚得里亚海鸡飞狗跳的家伙。
据说他强大的可以让斯芬克斯狮鹫兽变成花猫。
斯托拉斯不信这些,他只相信,那个血腥马力,确确实实攻克了斯库台的船坞,并且在一个多月内,干翻了至少四十波阿尔巴尼亚的围剿军队。
尽管阿尔巴尼亚的军队是废渣中的废渣,但是全副武装的废渣,也会比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要强。但是,血腥马力被人称作奇迹之人,正是因为他的奇迹之处,强悍到可以逆天。
能够让一切困顿成为笑谈,这就是奇迹。
“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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