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章 广阔天地(第1/3页)  远去的三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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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乡的时候,侯爱泽决心认真劳动,向那些广播里赞美颂扬的知青模范一样,好好劳动挣表现,做一个社会主义新型农民,把自己的未来想象得一片阳光灿烂,把今后的农村生活想象得美好而浪漫。

    “双抢”的第一步就是抢收水稻。

    割稻子的镰刀叫“锯锯镰”。

    侯爱泽第一次看到这种镰刀。

    锯锯镰和小时候用来割兔子草的镰刀大不一样。

    割兔草的镰刀是半月形的,锯锯镰是月牙形的,刀口是锯齿状的。

    锯锯镰割起稻杆来很得劲,还嚓嚓响,有点像牛吃草的声音。

    刚开始那动静听起来叫人兴奋,有干活的欲望,时间长了,就没乐趣可言了。

    既然是“双抢”,那么活就干得急,强度大,时间长。

    侯爱泽从来没这么累过,这可比二机厂工地上干活累多了!

    工地上干活还有点乐趣,干这样的农活可没乐趣可言。

    想起以前这学校时候,开忆苦思甜大会,对旧社会的苦楚不了解,现在不用那么多话,全都体会到了。

    那还是旧社会,在新社会这的苦活一般人也受不了啊,侯爱泽这方面真心佩服起农民了。

    知青干活这不行那不行如何如何。

    侯爱泽感觉到,要靠劳动积极挣表现出人头地,就是累死掉,也没那个可能性。

    床上躲了两天,第三天侯爱泽睡了懒觉起来,肚子饿得慌,揭开锅,才想起昨天晚上锅里的饭已经吃光。想找米做饭,装米的筐里只见几粒老鼠屎,没见一粒米,舀了凉水喝,不抵饿。

    心里肚里捞捞的,各处翻腾,期望能找出点吃的,哪怕一个土豆,一个红薯,啃上几口,解解急。侯爱泽想起了当年的忆苦饭,眼下如果有两大碗忆苦饭,眼睛都不会眨就给灌下肚去。

    硬挺着空肚子睡,睡到下午醒来,侯爱泽饿得要虚脱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以为自己马上倒地就要死掉了。难道人死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侯爱泽强撑着,一步一小心,怕自己倒下就起不来了,拿空碗,像个讨口要饭的,像一个极度虚弱的病人,两步一歇息,到生产队长家借了米。端着米盆往回走,见四处没人,抓了把米塞嘴里,到水沟边,用手舀水,合着米嚼了咽下肚。

    要是上了岁数的人,八成就与世长辞了,倒底是年轻,生命元力强盛。有了东西下肚,歇了一会,身子没有先前那么虚了,侯爱泽赶忙回去烧锅煮饭,还是夹生就狼吞虎咽吃起来。

    侯爱泽以前不理解怎么会饿死人,这一次体验了人濒临饿死是什么感觉了,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深刻含义。

    过后侯爱泽就想,以前读书的时候开忆苦思甜大会,吃忆苦饭绝对没有这样直接饿几顿饭见效。

    下了乡,公社、生产队也搞忆苦思甜。

    生产队那些旧社会过来的老人讲忆苦思甜,讲着讲着就讲到三年自然灾害困难时期饿死人的事,说生产队的人吃糠馍馍,吃得拉不下屎,用手扣如何如何。

    一位老农说给地主家干长工,大米饭尽管胀,泡豇豆、泡海椒、泡萝卜随便捞,隔三差五还吃回锅肉,打牙祭。

    说到这些,生产队长就要骂那几个老农胡说八道,叫闭嘴。

    顾大海和陶建国以及许多三机厂和二机厂的子弟下乡在胜利公社。

    侯爱泽和铜分厂的知青经常到胜利乡去赶集,顺路到三机厂和二机厂的同学去玩。

    顾大海生产队有两个妇女骂架,侯爱泽一次去他那玩,就听见她俩骂架,过了一段时间又到顾大海那,那俩妇女还在骂。

    顾大海说这俩妇女互骂有悠久的历史了,时断时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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