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五章 流浪的自由者(第2/3页)  远去的三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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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乱,没人管?”

    “领导太忙了,管不到这些小事。”黄金龙说,“不过,凭我这几年跑江湖来看,那个胖老板,倒很有可能是从‘山上’下来的。”

    ……

    火车站是底层人求生活的大战场。

    拉客住宿的,拉客乘车的,拉客吃饭的,拉人旅游的,卖发票的,“野鸡”寻食的……他们孜孜不倦,屡败屡战,死乞百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天快黑下来了,四人来到了候车大厅外面,学别人,铺开彩条布,蛇皮口袋当枕头,躺下。

    折腾了一天,终于能舒展一下身体了。

    流浪是一种无奈的自由,他们感觉自己就像被遗弃的行尸走肉,贫穷就像瘟病把人弄得筋疲力尽,一筹莫展。

    丁洪娃向小飞和侯爱东总结了一天的财政收支状况,把手里的卷筒卫生纸分成四分各自揣了说:

    “走南闯北离不开钱,山珍海味离不开盐,吃也要钱拉也要钱。上厕所以后就不要上那种一元钱一次的流动豪华厕所,太奢侈了,去那种两角钱随便拉的公共厕所。照此下去,剩下的钱,不说住,只说吃,我们最多还能支撑四天。”

    听完丁洪娃的话都没开腔,感觉“前途”渺茫,不免忧心忡忡。

    小飞对此不以为然,问黄金龙、侯爱东和丁洪娃:“你们说,吃、喝、拉、撒、睡,哪样最费钱?”

    “吃。”侯爱东说。

    “喝。”丁洪娃说。

    小飞说:“错。错。”

    “鲍鱼、龙虾、熊猫肉,贵不贵?”侯爱东说。

    “五粮液、茅台、贵不贵?”丁洪娃说。

    “那你们说那样最便宜?”小飞问道。

    “屙最便宜嘛,一次才收两毛钱,屙野屎还免费。”丁洪娃说。

    “睡更便宜,一分钱都不要呢。”侯爱东抢白道。

    “都错。最贵的要算睡了!”小飞说完,侯爱东和丁洪娃一起嘘他。

    小飞接着说:“睡,你不可能一个人嘛,总要找个老婆睡嘛。这样就贵了——谈朋友,结婚,婚纱照,买房买车,办婚宴,养儿育女不说,有条件还找一两小老婆,你说贵不贵!”

    “去你的,你小子越来越学坏了!”

    侯爱东和丁洪娃一人抓住小飞的一条腿往起拎,黄金虎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抬悬空,“筛糠”,“杵对窝”弄得小飞嗷嗷叫,仨人哈哈笑。

    过路的人以为在表演街头杂技,有人过来观看。

    侯爱东和丁洪娃怕场子扯大了,才饶了小飞。

    丁洪娃对侯爱东说:“你们东北人形容人穷说: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那儿形容人穷是:吃的是清口水,盖的是肚囊皮,垫的是背脊骨,枕的是后脑啄(后脑勺)。”

    说的时候,丁洪娃还还形象地比划了两下。

    侯爱东叫小飞把脱下的鞋穿上,嫌他脚臭,把话扯到另一个问题上去了:

    “你们南方的太阳晒了上火得很,不但皮肤火飘火燎的,好像进了烤箱,烤透心了一样,外焦里熟,夜里也难受得很,在我们北方没有这感觉。”

    侯爱东的话得到了丁洪娃的认可。

    四人商议,待天再晚些时候,混到候车厅里去洗漱,方便,睡觉。可是三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们没混进候车厅却被请到警务室查身份证。

    现今治安员的着装与正规警察的着装非常相似,这对那些视力不太好,或胆子比较小的犯罪嫌疑人来说是很有震慑力的。

    或许可以说,警察是抓犯罪嫌疑人的,他们是整治那些企图犯罪的嫌疑人的。

    一个治安员负责登记他们的身份证。都有怨气,不想拿出身份证,还怕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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