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九章 流言起(第1/3页)  仁者襄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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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瑟的秋风中须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还有些温热的儿子头颅,一声接一声哭号着、捶胸捣足。

    可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着的人们,除了少数妇人忍不住背过头去外,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种或麻木、或兴奋的表情。

    简直就像鲁迅先生笔下,那些麻木不仁地观看“砍头”的同胞们。

    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更没有人上前相劝,因为大家很清楚这一对父子--尤其是那个和身体分开的脑袋的主人,是怎样的人。

    向朱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宠溺有加,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活生生把一个向为人惯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喜欢虐待奴仆,动辄辱骂甚至打杀,甚至有时连领地上的平民都不放过;但向朱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自己身为曾经的少宰,这些卑贱的下民怎么能跟他唯一的儿子相提并论;久而久之那向为人的气焰自是愈发嚣张。

    只是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因为打杀了两个贱仆,他这早上出门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就被那位世子殿下,那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让人活生生砍下了脑袋!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充斥了向朱的心脏,烧得他恨不能马上跟眼前这个杀子仇人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但脑中残存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这样肯定不行;不说周围密密麻麻的宫廷侍卫,他这把老骨头就算单挑,也不见得是年轻力壮的世子的对手;隐忍,要隐忍啊你!

    向朱深深地垂下了自己的头,眼中滔天的怒火一点一滴地消失不见,嘴里的哭号声也是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子夫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家伙,他可不信老头有那么好的脾气能不当一回事,虽然看他那身板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威胁,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心为妙。

    向为人是他的独子,要不然也不会被老家伙惯成这副骄纵的模样,但即便如此子夫也是几乎没有犹豫,就让侍卫砍下了他的脑袋--尽管这也许会带来烦,但有些事情是没得妥协的。

    老糊涂希望你能识相些吧!子夫在心里暗道,若是真不自量力想要报复老子,那就莫怪我把你们全家连根拔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脖子有些发酸,城防军的士兵们渐渐有些维持不住秩序时,老向朱终于慢慢地站起身子,步履蹒跚地向着子夫这边走来。

    “站住!”刚走了两步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一把剑气森然的四尺长锋瞬间出现在向朱的视野中,下一刻齐涓也是上前两步冷然道:“心怀不轨者严禁靠近世子三尺以内!”

    说罢她飞快地回头对子夫使了个眼色,子夫先是一愕,继而眉头紧蹙地摇了摇头;他觉得姨有些太心狠手辣了,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没必要搞什么“斩草除根”。

    只是却不知道,因为他自己这一时的妇人之仁,在将来他要付出何等惨烈沉重的代价--重到他永远无法承受。

    后话不提,单说当下向朱见齐涓拦住了自己去路,花白的头颅缓缓地抬起,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的憔悴容颜上,费劲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大人,老朽只是想跟世子道个歉。”

    齐涓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手中的长剑却并未移开,后来还是子夫看不过去,轻轻地从背后碰了她一下;她这才收剑让开,可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老人的身上移开。

    向朱慢慢地走到子夫近前,近到后者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皱褶时,突然猛地往前一扑,跪在地上声嘶力竭道:“老朽向朱教子无妨,今日惊扰了贵人死有余辜,还请世子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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