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拜见的人。
新进来的夫人奶奶们有的实在,忙不迭地奉上厚重的年礼来巴结;有的心急,一头扎进来就忙着行礼问安,拉着傅锦仪扯东扯西;还有的精明,进来打了个招呼就说不敢叨扰,留下一二件精致却又不算贵重的宝物献礼,既不叫安王府为难收还是不收,又能留个想头。
正说着话,却见贴身伺候的谷雨匆匆地挑帘进来了,脸色不大好看:“禀王妃,外头还有客人要进来见呢。奴婢推说您这儿早有了不少夫人,挤挤塞塞地恐不得见,外头的人却固执地很,怎么都要见一见您。”
屋子里的夫人们听了,都知道来的人要么是极陌生、不能第一回进来就由安王妃招待的,要么是安王府里不愿意见的人。当下大家不敢评说,都屏息凝神敛了声色。
傅锦仪看谷雨脸色不寻常,寻思了片刻道:“既是非要见,怕是有要紧事。先请人在偏厅等候,我去换一件衣裳吧。”
说着和众位夫人请辞,扶着谷雨的手去了内室。
内室再没有外人了,傅锦仪才敢问道:“究竟是什么人?瞧你一脸如临大敌的!”
谷雨向来稳重,这会儿却有些慌了,跺脚道:“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是,是……是晋国公府的!”
什么?
傅锦仪都怀疑自个儿的耳朵不好使了,瞪着眼睛惊道:“这怎么可能!”
晋国公府被徐策麾下的官兵层层围困,对外说是恐怕有叛军入侵特意护卫着,实则和皇族一样,都是徐策的阶下囚。除了一个为徐策效力的徐恭能随意出入,旁的人就算是庶房偏房,哪一个都插翅难逃。
这不单有人逃出来,还敢一头撞到安王府里?
“是晋国公亲自来了,南疆节度使大人给引的路,两人结伴而来,没有旁人。”谷雨低声道:“晋国公大人本是不让出来的,还是节度使大人太心善了,挨不过他苦苦哀求,到底把人带来了!”
傅锦仪这才明白了。
又是那个徐恭!
她不禁头疼起来。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人不同,徐恭是真真的心软善良。前头为了血缘的情分就能冒着生死的危险给晋国公府求情,如今虽不求情了,还能答应了晋国公的哀求……
“他来做什么?”傅锦仪的声色冷硬起来。
她再也不愿意见到任何晋国公府的人了,这是她那天离开时就做出的决定。
谷雨叹一口气。
“能做什么?他想见太妃殿下!”谷雨脸上的神色很夸张:“他说,无论是生还是死,无论您怎么处置晋国公府一大家子,他都必须要见一见太妃!只见一面,事后任凭发落!”
傅锦仪凝神静了片刻。
下一瞬,她突地掩饰不住地大笑了起来,抚掌道:“他想见母亲?亏他有胆子来见啊!”
“他倒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谷雨摇头道:“他说了,自知罪孽深重,又怕太妃不肯见他,故而先来见王妃您。”
傅锦仪冷冷地坐下了。
“比起母亲,我的确是个外人。”她淡淡道:“只是就算是个外人,我若见了,也怕母亲不高兴。让他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吧,告诉他,用不着担惊受怕,我不会杀他。”
谷雨应声退下了。傅锦仪定定坐了半晌,最后只是冷嘲一声。
正要喊旁的丫鬟进来换衣裳,不料出去了半晌的谷雨又忙着跑进来了。
傅锦仪烦躁起来,皱眉道:“若是不肯走,就遣几个武士们捆着手脚押回去,总不能让他闹了咱们安王府的年关!”
谷雨却拼命地摇头,道:“不是不肯走!是那晋国公大人似乎疯癫了一般,让我带话回来说:若不肯见,他就不用活着了,等他回了府,就提着刀把府里上下杀个干净,好叫您和太妃娘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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